清軍一入關后。
就像是匯聚了所有人的目光。
中原的這一片土地,誰都有遙望過。
特別是在蒙古草原。
最勇猛的領袖都會在最風光的時候,帶著勇士入侵一次農耕民族的地盤。
這就像是一個儀式。
否則就不能服眾似的。
只不過現在是崛起于山林的建奴要完成這個過程。
它帶著新朝初立的銳氣,以及氣勢洶洶的滿蒙聯軍。
往大明關內一路掠去了。
歷史上的建奴,在打完明地之后,便立馬是去打了朝鮮。
此時在新城營地內。
所有陸莊人的目光,也同樣被建奴的動作吸引。
跟羅剎人的接觸才剛剛沒有過去多久,一切的精力,又全放到了面對這件事情上來。
議事帳篷內掛著一幅新繪制的地圖。
大明長長的邊境線在上方呈現著。
一眾人在下方聚首。
“主公,根據前方情報來看,立夏以來,建奴的大軍從山海關至大同都多有異動。
幾番聲東擊西,竟還是選了從獨石口入關。
如今滿清郡王阿濟格進軍神速,已做為前鋒軍接近京畿之地。
還有阿濟格的哥哥阿巴泰。
入了關后取另一方向,有往宣大周旋的意思。”
劉青峰身披盔甲,對著上邊地圖,講得頭頭是道。
阿巴泰與阿濟格都是皇太極的兄弟,清太祖努爾哈赤的子嗣。
就陸舟的了解而言,兩人都是滿清立朝之后的第一批郡王。
銳氣正盛。
阿濟格作為皇太極的胞弟,能征善戰,性格勇猛,可卻是一個缺少智慧,殘忍粗暴的人。
適合作為前鋒。
此次建奴南下號稱十萬精兵。
就前方的探子來報,實際上也有五萬精騎。
五萬建州精騎入關,對于不明聲勢的大明朝來說,也足以震動一番。
畢竟,先前亂民流寇的痛還深入骨髓。
再者就是皇臺吉的胞兄阿巴泰,此人更善用謀,在宣大游蕩的目的,也肯定是為了分散明軍視線。
就陸舟的探子回報,那邊屯糧與軍資甚多......
而此時在湖北、河南剿匪的盧象升,也就堪堪只差最后一擊之力。
建奴來的這個時機,不可謂不準。
要說這其中沒有降清漢官的眼力勁,以及明地內奸呼應,陸舟打死也不信。
只不過陸舟這段時間也布下了棋子。
王一水這些早期心腹,將歸化城交給葛三刀后,帶上許多錢糧物資,被陸舟安頓在宣府跟京畿等地界。
就等著陸舟混入建奴隊伍中的騎兵呼應。
“此番建奴入關,主要目的也只是劫掠,絕不會再圍京師。
建奴入關輕便,可出關時必然臃腫。
我們在關外布好口袋,防御設施建好之后,倒也不怕建奴過來圍攻!”
陸舟篤定的說道。
這么長一段時間的準備,就等著這一朝了
建奴沖擊一過,便也是陸舟在大環境中初露獠牙的時候。
“要是真惹來建奴五萬精騎,咱們也得以一當十......”
劉青峰心頭狂跳。
這一口吃下去就是個胖子。
要是吃不下去......
......
往后短短的十余日內。
宣鎮府各處哨卡烽煙四起。
從最初的居庸關、獨石口,一路過了延慶到京師所在的順天府。
就連另一面的大同府也遭侵襲。
宣大的官兵抵御不住。
剛被流寇抽空了實力的各路守兵措手不及。
就明廷的守將看來,這四處哪里都有建奴。
烽煙不知道是往何處點起的,建奴又會再往哪里而去。
就只見一片恐慌之色。
出城去看一看?
哪還能拼命啊。
僅存的那點力氣,還不若守在城里。
更可惜的,就是那些正在修建的城池堡壘了。
建奴像是早就嗅到了風聲一般,將這些一處處耗費大量錢糧物資,還在建的防御工事化為了灰土。
官兵們被卷殺,這些會建城的邊民,當然還是被建州笑納,直接移出到關外。
留著修筑建奴自己的城池......
當然,一路上還有不少忠貞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