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剛出口,卻立馬被皇臺吉給打斷。
“阿濟格的事不可饒恕,遼北的旗民被屠、祖地興京焚毀,這些是能輕易揭過的?
阿濟格必定嚴懲,此后不要再議了!”
皇臺吉狠狠甩了一下衣袍,心中的怨氣絲毫沒有消散。
如今遼北赤地千里,全然就是阿濟格的瀆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多爾袞的表現,太過于像個皇主了......
現在的阿濟格,明顯是對皇臺吉心中有所嫉恨。
這位魯莽的郡王,對于皇臺吉現在的統治來說,不要也罷。
皇臺吉要抹去阿濟格,遼北外的山林也要徹底被自己掌控。
只不過,皇臺吉不清楚的情況是,北面的山林里已經有人開拓出航運,準備在黑龍江流域進行發展了。
這是真正的土地蠶食,并且下一次兵馬席卷,就是危險真正的來臨了。
皇臺吉最后揮了一揮手,遠處的親兵擺駕走下城頭,離開時,不忘轉眼看了看一聲不吭的范文程。
在外力打擊下,皇臺吉的江山內部開始出現裂痕。
或者又是因為外界壓力的緣故,胡皇的心思開始謹慎起來......
偶爾有的瞬間,反而更像大明的崇禎皇帝。
范文程被這眼看得渾身一顫,哆哆嗦嗦的跪在地面:
“皇上,奴才愿為大清,死而后已!
我范文程生是大清的奴才,死是大清的鬼!”
范文程說得感人,幾盡聲淚俱下,全然不愿離開大清王朝的模樣。
范文程明白,這節骨眼上,原本要跟北夏議和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我大清還沒到亡國的時候吧?”
皇臺吉抬頭看了兩眼,意味深長,隨即就徹底離開了此地。
......
接下來幾日。
城外天武軍依舊活躍。
每天聲勢浩大敲打著戰鼓,但盛京的城頭從來未有人爬上去過。
天空上的熱氣球依舊不厭其煩的飄蕩著,可建奴早已經開發出了多種躲避方法。
只要順著風的方向,大體就是今天盛京被轟炸的地方。
畢竟熱氣球的移動速度緩慢,只要有人提前疏散,就完全可以及時撤離。
剩下被炸毀的就是一些宅院罷了。
同時,這段時間以來,大街上的建奴們,開始帶上了帽子,以免天上的人,循著太陽底下光亮的腦門轟炸......
城外軍隊,絕對是來惡心人的。
“皇上,這兩天里,城內諸多軍士請戰,好戰的情緒到達了頂峰。
旗民對于北夏漢人之恨,已經是勝過一切。”
多爾袞在城頭瞭望,皇臺吉負著身甲,站在一處月樓上,望著下方的天武軍。
多爾袞說這話是擔心民心不穩,八旗之間同樣是有競爭的。
“應該也快了,探馬的請報上,北夏再無后勤。
等過了這陣子,再安撫旗民......”
皇臺吉依舊守城不出。
盛京城墻之高,畢竟還有守城用的紅衣大炮,想要突破城墻,起碼得要再多幾倍的人馬。
再等些時日,等外部援軍到達,天武軍火藥耗盡,這才是最好的戰機。
皇臺吉有耐心等待。
果然,到了第二日。
天武軍的戰鼓聲掩息,城頭上卻只飄上了五支熱氣球。
城外的營帳,一夜之間竟然扯去許多。
遠遠的就看到幾個熱氣球飄在盛京上空,灑下大把大把的紙張。
這時候的建奴,顯然不會明白什么是心理戰術。
紙張上邊,印刷著的卻是皇臺吉曾經寫給北夏王的議和信。
繞是建奴中許多人都不識字,可是過不了許久,整座盛京城就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