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無數的祭壇已經被黑夜碎片擊沉,飛段的祭壇被擊沉了大部分,只留下不到十幾平的空間供赤羽慎與雪之下站立。兩人之間站得并不遠,但赤羽慎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其實隔著一層很厚的屏障。
同樣為神的悲哀,凡人之軀卻行使神明之事。
在一定程度上,赤羽慎能夠理解雪之下為什么那么想要成為人類。那是一種莫名奇妙的歸屬感,想要融入某個團體,想要得到承認得到同伴。
曾幾何時赤羽慎也幻想過自己與鳴人同期進入忍者學校,一起學習忍術,一起火之意志。即使只是假裝火之意志,想來過得也會比較舒服。
只是那種刻進骨子的里孤獨總是讓赤羽慎無法與人相處,七年時間他幾乎都與孤獨作伴,無言對青山。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悲哀,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他就注定要走上神座。通過神座的路孤獨且艱難,一路上能夠說話的人不多,那時唯一能說上話的人大概只有花火了吧。
赤羽慎與雪之下,兩個同樣身體里流著神之血的人,即使并不相熟,卻仍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熟悉與親近。那時一種血脈的共鳴,赤羽慎百分百確定,雪之下身上流著的絕對是舊日支配者的血。
所謂的新神,人為的新神。即使赤羽慎并不完全清楚新神如何被創造出來,但他也能想象古時人類在面對舊日遺跡時曾做出的嘗試。
“黑夜之上啊?”赤羽慎喃喃自語道,“那可不是個好地方,你現在有什么打算嗎?”
“成為人類!”雪之下舉著小拳堅定的說道。
“額,真是夠執著的。”赤羽慎有些無奈,心道這邪神mm是缺了多少根弦。
“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我幫你回現世,你幫你殺章魚,怎么樣?”赤羽慎笑著問道。
“嗯嗯,殺章魚,全部殺掉!“雪之下認真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表示了她對章魚的厭惡。可能是赤羽慎之前將舊日們比作章魚嚇到了雪之下,現在雪之下的眼里已經容不下章魚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赤羽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事情發展比自己想象的要順利的多。幾乎沒有費什么力氣,雪之下就已經答應站在自己陣營了。
第一次,赤羽慎感受到了天然呆的美好。這舒適的感覺,真不錯啊,都沒怎么費腦子就騙到了邪神。
“回到現世的事情可能要過段時間,應該不會太久。”赤羽慎看了看四周,祭壇盡數墜落,黑夜也被自己打碎了。
“你這段時間待在哪里?”赤羽慎問道。
“我就待在這里。”雪之下指了指腳下的祭壇,飛段的祭壇已經完全看出原來的模樣了,眾多石柱倒塌。現在兩人站著的位置也不過一個小房間大小,實在顯得有些狹小。
“那底下是什么?”赤羽慎指了指祭壇底下。
“深淵。”雪之下抿了抿唇說道,“和黑夜一樣,只不過很快深淵將變成黑夜。大概一段時間之后,黑夜與深淵將發生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