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微風習習。
坐落在焦石鎮邊緣的帝聯合營地,同往常一樣靜悄悄的。它那些錯落有致的白色軍帳,在午后的日光照射下,反射著金燦燦的光輝。
一隊胳膊上纏著黑底金蒼鷹紋“軍事督察員”袖箍的霜楓嶺文工,雄赳赳氣昂昂地從焦石鎮軍營門前大踏步走了過去。
芬恩下士蹲在軍營門口啃著面包,聽到身旁幾個陌生的中央軍士官,壓低了聲音一陣議論紛紛
“嘿,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霜楓嶺軍事督察隊又抓了三個人格里高利中尉還在帳篷里睡覺呢,直接就從被窩里被拖了出去”
“格里高利中尉”另一個中央軍士官駭然道,“他怎么可能是通敵的奸細維埃里你忘了嗎,黑溪林的時候,格里高利中尉可是親手砍了好幾個獸人的腦袋的”
“正常人誰會覺得格里高利中尉是奸細”叫做“維埃里”的中央軍士官嗤之以鼻,“可你得明白,如果伊戈爾大人手下的軍事督察隊抓了你,并不意味著你就是奸細,只是意味著你有嫌疑,需要隔離審查喏,第一營的費德里科上士,不就是在被抓走三天以后,終于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又毫發無損地放回來了換句話說,你要是心里沒鬼,干嘛怕被軍事督察隊抓走大不了吃兩天牢飯,不就重獲自由了嘛”
“話是這么說哇,維埃里上士”另一個中央軍士官苦著臉道,“可萬一那幫霜楓嶺的軍事督察隊嚴刑拷打、逼著被抓走的人承認罪行怎么辦”
“伊戈爾公爵大人的手下應該不會這么卑劣下作吧”維埃里上士將信將疑地看了另一個中央軍士官一眼。
芬恩下士聽著這些閑聊士官的離奇揣測,略感無稽。
他將剩下的一角面包塞進嘴里,然后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沒想到,那個名叫“維埃里”的中央軍士官突然抻著脖子叫道
“芬恩是你沒錯吧,第二軍團第六旅第三連的芬恩下士”
芬恩眨了眨眼,回身看向對方,有點困惑地道
“呃,是我請問我認識你嗎”
“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啊”維埃里上士笑呵呵地站起身來,朝著芬恩敬了一個懶洋洋的軍禮,“格蘭特司令之死的見證者、地獄幸存者、在土木堡大難不死的男人芬恩下士,現在你在我們焦石鎮可是個大名人啦”
芬恩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有些過分熱情的中央軍士官
“呃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沒有沒有倒也沒什么特別的事啦”維埃里上士撓著頭發呵呵笑道,“就是,兄弟們久仰大難不死的芬恩的大名,特別想聽你說說格蘭特司令死時的狀況,以及你到底怎么從那場災難中幸存下來的故事罷了”
芬恩下士嘆了口氣。
自打他在三月四日逃出土木堡,同樣的故事,他已經給幾位帝國高級貴族、負責審查他的霜楓嶺軍事督察隊、以及各路好奇心八卦欲爆棚的友軍官兵講了不下三四十遍,實在是有些膩歪了。
他正苦惱于該想個什么理由將這些帝國士官搪塞過去跑路,卻聽到維埃里上士嘿嘿笑道
“喂,芬恩下士,我聽說,當時聯邦獸人已經占領了土木堡,在里面大開殺戒,就連土木堡的城墻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沒錯吧”
“呃當時城堡里的獸人的確很多。”芬恩下士嘆了口氣,無奈答道。
“那就怪了”維埃里上士玩味地盯住了芬恩,“據說,你眼睜睜看著一個獸人雜種,用手弩射穿了我們敬愛的萊恩格蘭特司令的頭顱。可是啊,芬恩下士,你為什么沒有上去為格蘭特司令擋下這一箭呢為什么偏偏是你,能從咫尺皆敵的土木堡中逃出生天呢為什么你沒有像個真正有榮譽感的帝國士兵一樣,和格蘭特司令死在一起呢”
芬恩被這幾個連珠炮般襲來的問題嚇得怔住了。
維埃里上士身旁,原先還在笑嘻嘻看熱鬧的幾個帝國士官,已經緩緩站了起來。他們死死盯著芬恩走上前來,將他隱隱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