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猜為什么咱們所有人都要跟他媽鴕鳥一樣縮在城堡里還不是休斯頓大公怕防守一空虛,被伊戈爾家族派來的刺客抹了脖子”
“這也太夸張了”劍士怔怔地瞪著自己的鋼盔酒碗,喃喃道。
弩手端著鋼盔接酒,回頭白了這夯貨一眼,懶得多講。
其實這倆癟三也算夠走運的由于他們一整天都窩在城堡里,所以甚至還不知道此時此刻,南方聯軍已經兵臨城下的恐怖消息。
“可、可是,蒂姆”劍士耷拉著腦袋想了想,突然抬頭道,“我們總不能一直在城堡里這么這么待下去吧”
接酒的嘩啦聲停下了。
城防軍弩手用手扶著出酒閥,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然后端著半鋼盔葡萄酒走回桌旁,跌坐回椅子當中。
“是不能這么待下去了。”弩手盯著劍士道,語氣中有種讓劍士新生恐懼的決絕意味,“哈里我們不能他媽的跟著休斯頓和那個黑祭司雜種,在這個傻逼城堡里待一輩子。”
劍士怔怔地道
“蒂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弩手一邊緩緩啜飲酒水,一邊沉吟道,“休斯頓家族已經完蛋了。大公不知道還有幾天可活,那個里昂休斯頓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現在巖溪城連個像樣繼承人都找不到大公已經完蛋了,他肯定斗不過那個艾略特伊戈爾”
“所以呢”劍士有些被同伴得出的失敗主義結論嚇到了。
“所以我們必須想好出路”弩手在桌上一頓鋼盔,瞇眼道,“休斯頓大公完蛋了,可咱們不能給他陪葬,不能憋死在這座城堡里哈里你相信我嗎”
劍士眨了眨眼,結結巴巴地道
“我、我當然相信你,蒂姆”
“好”弩手咬了咬牙,握起拳頭在桌上一錘,“那要我說,我們要盡快想個辦法偷偷溜出去,然后去南方投靠那個艾略特伊戈爾哈里,你見過荒原上的風滾草沒有只有跟著風向走,我們才有活路,我們不能站在失敗者這邊,我們要去投靠勝利者”
劍士足足愣了七八秒,才尖聲叫道
“蒂、蒂姆你想投敵”
“找一條活路罷了將來哪天,那個艾略特伊戈爾帶著人打上門來,咱們不是都得死”弩手恨恨地道,“還投敵哈里,你說說,黑祭司和菲利普上尉已經多長時間沒法軍餉了難道巖溪城和休斯頓那老王八蛋,還值得咱們繼續效忠”
劍士囁嚅了,不知該如何反駁,但常年在城堡中侍衛大公的積習,還是讓他很難認同伙伴的投敵想法。
弩手知道這個榆木腦袋一時半會想不通,懶得再說,翻了個白眼,端起鋼盔繼續喝酒。
然而,就在啜飲著猩紅的酒水時,他并沒有注意到,本應平靜的葡萄酒液面,突然沒來由地劇烈顫動了起來。
下一秒,鋼盔中的酒液就在巨鯨城“喚潮者”的無聲驅使下,凝結為一柄從碗中陡然升起的水刃,直直灌入了弩手的眉心,紅色的葡萄酒和紅色的鮮血同時綻放成一朵華麗的薔薇。
桌子對面的劍士,只看到眼前突然一紅,甚至沒來得及站起身來,就被一柄冰涼刺骨的匕首抹了脖子,無聲無息地軟倒在地。
手持匕首的“銹石鎮”刺客,和隱藏在黑暗中的喚潮者大師,兩人彼此對了個眼色,確認安全以后,便朝著酒窖深處吹了個口哨。
于是,剛才還在被兩個倒霉士兵討論的艾略特伊戈爾公爵,就在埃爾德里奇和愛麗絲康姆斯托克,以及一幫南方馬仔的簇擁保護下,從酒窖深處的陰影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