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張騫,只要活著,不會讓漢節離身,更別說給予匈奴之人!
至于讓張騫相信身份的做法更簡單,來一場真正的漢家禮儀叩拜!
匈奴人再怎么模仿,也不可能把地方的語言以及禮儀習慣模仿到位。
真假與否,一做便知。
“應該的,應該的。”張騫笑著點點頭。
他走到營帳的內側中央,從桌子上將漢節捧下。
雖然被俘虜,但是他沒有屈服過。
白天漢節不離身,晚上漢節面南而放,以彰顯陛下的圣威。
張騫捧著漢節,陡然嚴肅。
目光冰冷,面對馮駒,輕聲喝道:
“漢節在此,見之如見陛下!”
“撲通!”
馮駒一下子跪在地上,眼睛盯著漢節進行真假性辨別。
確認無誤之后,以稽首之禮,齊魯之地的腔調,恭敬地說道:“叩見陛下!”
良久,張騫將漢節重新擺放在桌子上,他扶起馮駒,心中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錯不了!
當年在長安的時候,聽過這種腔調。
這是齊魯之地特有的口音。
熟悉的語言,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方式。
絕對是漢人!
匈奴人即便再能擄掠,也不可能把一個齊魯之地的人弄到這里。
再者說。
張騫深深地明白,以及對左賢王來說,唯一的價值就是寧死不屈的氣節。
匈奴人征服欲很強,尤其是對待寧死不屈的漢人貴種,他們征服欲更甚!
“馮兄弟,請借符節一觀。”
“諾!”
馮駒先是拱手作揖,隨后將符節遞給張騫,
“此乃鄙人之符節。”
張騫接過竹片,湊在眼前,定睛一看。
馮駒,祖籍……齊地人士……
一開始的記錄很正常。
隨著目光下移……
忽然,張騫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猛地抬頭,盯著這個前來拜訪自己的“不速之客”,大口喘著粗氣,心中的驚駭難以平復。
他看到了一行很關鍵的字眼
--隸屬大漢北軍車騎將軍。
竟然是北軍,陛下的嫡系部隊!
雖然離開大漢已久,但是他不敢忘記,統率這支部隊人的身份。
當初是大將軍、魏其侯竇嬰統領。
聽說去歲竇嬰已死。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何人統領,但是錯不了,一定也是頂尖將領。
可能是李廣或者程不識吧。
張騫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