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那不是給廷尉正張湯張公的禮物嗎?現在亮出來,會不會過于……”
“沒事,先給他安排上!”
司匡不耐煩地揮揮手,
“既然這廝不配合,吾也不客氣了。”
“屬下明白了。”
馮駒苦笑,瞥了一眼呼衍霍霍,搖搖頭,嘆了口氣。
解開上衣的扣子,從懷里摸出來一本用布帛裝訂、圖字并存的珍貴“司法”書籍。
這是司匡閑暇之余,特意繪制的,記錄著審訊的種種方式。
包括:
剝皮,腰斬,車裂,俱五刑,凌遲,縊首,烹煮,宮刑,刖刑,插針,活埋,鴆毒,棍刑,鋸割,斷椎,灌鉛,彈琵琶,抽腸,騎木驢。
如果有研究清史的歷史學家在此,一定可以認出其出處--滿清十大酷刑。
馮駒指了指人群圓圈,又叫來兩個流民部士卒,吩咐道:
“爾等把他的眼睛撐開,別閉上了。”
“敢忤逆匡人,怕不是不知其厲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司匡喉結上下一動,咽了口唾沫。
不知為何,只覺得背后發涼,瘆得慌。
自古以來,制造酷刑的人,可都沒有好下場。
匆匆沉聲:
“慢著,吾事先聲明,這本書是吾從一位法家隱士手中購得,覺藏于吾手,實在是埋沒了其價值,因此特意作為禮物送給張湯張公。”
馮駒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大手拍了拍呼衍霍霍的臉,
“聽見了吧?這是我漢家法家先賢所制。”
“我為你一一講述。”
“這剝皮呢……”
擔心驚嚇到周邊其他的漢軍士卒,馮駒特意壓低了聲音。
正好,也趁機通過起伏的語調,渲染一種陰森可怖的氛圍。
流民當初為了求生,有幾個家伙連人都吃過。
讓他們聽見,反響小一些。
“下一個是凌遲,這凌遲呢……”馮駒皮笑肉不笑,蹲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念叨著。
而呼衍霍霍卻滿頭大汗,越發驚恐。
汗毛炸裂,涼氣在心里亂竄。
內心瘋狂咆哮:瘋子!這是群瘋子!
他原本以為匈奴當中用活人喂鬣狗已經足夠殘忍了,沒想到,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不到片刻。
這位嘴硬的匈奴千騎長就歇斯底里的尖叫。
“怎么樣,說不說?不說吾就拿你做實驗了。”
呼衍霍霍眼眶通紅,一把鼻涕一把淚,
“別,別給我用。”
“我說!”
“別以為爾等趁機偷襲了我左賢部,就可以耀武揚威。”
“我匈奴,河套平原存兵十二萬,由昆邪王、休屠王統領,單于庭存兵二十三萬,由大單于親統!”
“且伊稚斜大王已經帶人去右左賢部的位置了,準備兵發烏孫。”
“爾等慶幸吧,幸虧沒進攻單于庭。否則,將會遭遇我匈奴部主力之攻擊。”
司匡眼睛逐漸瞪大,一把揪住其衣領,
“你說什么?”
“再說一遍!”
“幸虧……”
司匡眉頭緊繃,如臨大敵,一把將這個匈奴千騎長丟開,高聲,
“馮駒,趙破奴,立刻點兵。”
“家主?”
“爾等派遣一人通知張騫張公,吾儕將放棄出兵左賢王部羊盆之打算,轉而西向。”
司匡呼吸漸漸短促,
“如果真如其所言,李廣將軍危矣。”
“立刻行動!”
“諾。”
令出即行。
半個時辰后,在震天動地的轟隆聲中,大部隊再次整合,轉道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