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單于請先勿高興,兒子覺得,攻打漁陽之前需要弄清攻我匈奴部落二將之虛實。”
原本跪著低頭沉默地于單猛地抬起頭,抑揚頓挫的說服,
“李廣已被我部生擒,而蘇意未出雁門,為何我匈奴精銳會被人攻破?是我等一直以來的輕視,還是其真的很強?兒子以為,都需要先進行詳細調查。”
“哼。”攣鞮軍臣冷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進攻我匈奴二將消息,本單于早就打聽到了。右谷蠡王,說說結果吧!”
伊稚斜領命,站起來,懷中摸出一塊羊皮,念道:
“十日之前,我部在長安之細作傳來消息,漢人皇帝加封二凱旋之士侯爵之位。”
“其一為衛青,官職車騎將軍,號關內侯。”
“其二位司匡,官職匡人,號稷下侯。”
“此二人者,雖為無名之輩,卻一西一東,破我部,虜我民,乃薩滿后裔之心頭大患。”
軍臣單于目光寒芒乍現,環視下方,高聲:
“都聽到了吧?衛青,司匡!匈奴之敵也!漢人軍隊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進攻漁陽之前,吾要得到這二人的全部資料!誰人可領命?”
“單于,衛青這個人,屬下有所了解。”
吳金叩拜曰:
“此人乃皇帝妻弟,官職建章監,乃大漢外戚。”
攣鞮軍臣瞳孔顫抖,失聲,“原來是大漢貴種?怪不得能攻入我龍城之地!那司匡呢?天王可知其資料?”
“屬下不知,甚至匡人之職,也不曾聽聞。”
攣鞮軍臣眉頭緊蹙,不悅。
“父單于,這個人兒臣知曉!”于單面呈喜色,抻著脖子,“告知烏桓、烏孫暗中供給馬匹之商賈曾經提到過。”
“那個商賈?”
軍臣單于眸中略過殺意。
正是那個該死的商賈,害得左賢王部兵力分散,被人偷了屁股,還有就是……
“他說了什么?”
于單的目光投向中行說,眨眨眼。
中行說應邀出列,沒有感情,聲音朗朗,
“單于,司匡乃戰國兵家諸子匡章之后,聽聞匡章乃田齊宗室,而田齊祖上乃陳完。”
“陳完者,陳氏,媯姓,祖上傳自漢人五帝之一的虞舜,虞舜乃黃帝八世之孫!”
“至上之貴種!”
攣鞮軍臣眼珠子逐漸瞪大,抬頭紋突然出現,密布額頭,
“祖上傳自黃帝……怪不得,怪不得可以破我匈奴!原來其與吾祖同源!”
匈奴先祖為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維。
淳維是桀之子,大禹后裔,也是黃帝之后。
搞了半天,是遠房親戚破了匈奴部!
軍臣沉默片刻,詢問道:
“如此人才,能否為我匈奴所用?”
“恐怕很難。”中行說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其已封侯,除非與漢人皇室決裂,否則,不可能投奔我部。”
軍臣:“……”
“父單于,兒臣覺得,吾儕進攻漁陽之前,不妨派人暗中聯系那個提供消息的商賈,方便一探虛實?”
“左賢王言之有理。”
中行說笑著,高聲附和,
“我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如果那個商賈真的接觸到了長安勛貴,吾儕不妨仿照馬邑之圍,在漁陽外埋伏漢人一手!”
“屆時,漢人全線潰敗之時,便是我們進攻漁陽最好的機會!”
一直沉默的伊稚斜沉聲:
“兄單于,我覺得可以試試。”
俄而,剩下的人跟著一同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