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身為林家人,掌教會不會知道扶玉是奪舍的
安染背后冷汗涔涔,垂下手臂,任由寬大的袍袖將汗漬的雙手籠罩。
“是的。”林運接過話,繼續說道,“這件事年輕一輩里知道的不多。二人青梅竹馬長大,一個法修一個煉丹師,又是世家,順理成章結為道侶。”
“清剿巫蠱門開始后,余笙姑姑負責巫蠱門東南方的圍堵,扶玉真君也像如今一般,坐鎮宗門后方,并負責丹藥后勤工作。”
“一次,他帶領弟子去送物資,路上遇見回巫蠱門支援的一位真君,那是一位十分狠戾之人,招招致命。”
“當余笙姑姑趕去救援時,護衛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唯有扶玉真君靠著豐厚的家底苦苦支撐。奈何那人極為兇殘,余笙姑姑也不是其對手。”
林運憤憤道“沒想到見勢不好,扶玉真君竟然獨自逃了,等掌教等人趕到時,余笙姑姑已經重傷垂危,遍尋天下靈醫,也沒有醒過來,十幾年前才讓那魔頭輕易得手。”
聽完,安染面色不明,久久不語,倒是程軍弱弱地辯解“扶玉真君乃是煉丹師,本就不善斗法,他先走也是合理,留下反是余笙真君的累贅。”
“你知道什么他們是道侶、是夫妻,哪有危險時丈夫拋棄妻子自己跑了的”不知何時,林政回來了,聽到這話,當即沖進來咆哮。
程軍被他陡然一嗓子嚇得差點心臟驟停,他穩了穩身體,不住地扶著心口,“林、林道友,你不是走了么。”
林政臉色難看,沒好氣沖林祥道“還杵著做什么,沒聽見人家趕人么”
程軍
林祥摸了摸鼻尖,歉意地施了禮,跟著出去,林運也道“我去送送他們。”
走出宗務峰范圍,林運當即道“十六叔,你今日行為不妥,我們是來交好的,不是來結仇的,何必下她面子。”
林政運了運氣“我就是看不慣她那態度,與她師尊一個樣,背棄道義在先,還高高在上。你聽聽她那些話,去汾水城找云梨核對,說得好似我們見錢眼開。”
人在氣頭上,什么話聽在耳朵里都變了味,林運無奈“她才進宗門多久,余笙姑姑的事情壓根不知道,她只是就事論事。”
林政也知他反應過激了,但是當著小輩的面,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比殺他還難受,于是嘴硬道“扶玉那樣寵她,誰知道有沒有私下告訴她。”
想想氣不過,又道“你也是,對穆妍一個小小筑基期客氣什么,沒得讓人看不起我林家,什么時候需要對她一個奴婢好言好語。”
林運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直接道“你先回去吧。”
這次從九黎淵秘境回來的人中,最讓人意外的就是這個穆妍,她可是數萬年來唯一活著出來的煉丹師,無論是她自己本身有什么秘密,還是有人護著她,都說明這個人不能惹。
若不然,別的不說,光是她與鳳凰一起在幽冥鬼澤待了三年,就有一堆人想要打劫她。
三年啊,什么奇珍靈植摘不到,摸不清她的底細,多的是人想要與她交好。
人家只是住在宛清殿,還真以為跟以前一樣,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丹童。
自己這個族叔天賦不好,耳朵也不好使,云梨是金丹期,穆妍是筑基期,剛才穆妍卻稱呼其云師姐。
這說明傳言不虛,二人關系極好,得罪一個不是把另一個也得罪了么,況且她與安染的關系也不錯,這是要得罪一串啊。
宗務峰里,安染穆妍也久久不能平靜,這個消息著實是太震驚了,扶玉竟然有道侶,還是林家人
因為林惜的關系,林家她們沒少去,從不知道林蘇兩家還有這恩怨,也沒有任何人提起過。
若不是今天林政的態度,她們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知道。
“安真人”
見安染久久不語,程軍心中打鼓,這事對他們外人來講,就是聽個趣兒,對安染真人來講,卻是有當面抵抗她師尊的嫌疑。
安染吐出口氣,道“我們去找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