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眾人聽得無語,不就是被激蕩的靈力劃破了臉么,缺塊肉都能長得完好無損,更別說幾道傷口,愈合能力快的,睡一覺就好了。
哎,女修吶,無論年齡、天賦,都格外愛惜那張臉。
感嘆一句,眾人便將此事丟開,警戒的警戒、解毒的解毒、補刀的補刀。
分工合作、井井有條,再不用云梨幾個小小金丹期去拼命,負責開啟小困陣的墨淮楚南,也換成了兩位元初真君。
但眾人心知,后面才更加兇險,巫蠱殺手們可以通過體內的蠱蟲,感知附近的情況。
此時,陣內還活著的巫蠱殺手們紛紛瘋狂,被銀網之縛沾染,中毒的殺手們拼命掙扎,而那些蕭振尚未去到的小困陣,殺手們一個個紅了眼睛,攻勢去盡,絲毫不留回旋轉折的后手。
與他們對戰的修士叫苦不迭,有蠱蟲加持,巫蠱殺手的實力本就遠超他們,如今形如瘋虎,他們哪里抵擋得住。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巫蠱殺手們日暮窮途,拼一把尚可能有活命的機會,不拼則注定沒命;勝利在望,兩家的真君們自然不想死在黎明前夕。
一方拼命,一方惜命,結果就是兩家不斷有人受傷,甚至出現了死亡。
砰砰砰,各色靈光閃耀、巨響聲此起彼伏,眼見兩家修士節節退敗,夜哲彥皺眉,如今情勢反轉,顯然各自為戰顯然不合適,他張了張嘴,正要提醒,耳際響起一道清泠女聲,“三人一組,三才陣”
夜哲彥揚眉,小丫頭反應很快嘛,膽子也夠大,敢用命令的語氣吩咐一眾元嬰修士。
不過不得不說,效果挺好,對慌了神的人,強硬的命令比友善的提醒更加有效,眾人立刻就近形成組成三人小團體,轉攻為守。
巫蠱殺手們雖實力高出他們一截,但面對合力防御的兩家修士,一時半會兒很難攻破他們的防御。
殺手一個又一個倒下,以影魅現在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第二處小困陣內的殺手解決,蕭振更是連困五陣,如今只剩四個小陣的殺手還有行動能力。
只憑他們,不說破開九轉蓮花陣逃走,就是他們面前簡簡單單的三才陣,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攻破。
有人崩潰,狠戾喝道“既然我們活不了,那你們就陪葬吧”
說著,他的身體瞬間鼓飛起來。
“不好,他要自爆”先前與他纏斗的一修士驚叫一聲,身形急閃往外掠去。
他一走,三才陣出現缺口,旁邊的兩位殺手立刻出手,將尚未回過神的二人擊殺。
逃走的人掠至弧形角落,急急打出手訣。
兩位族人死在眼前,夜哲彥又驚又怒,旋爾看見他的行為,駭得一身冷汗,忙高聲喝止“夜丘,你做什么”
夜丘充耳不聞,瘋狂打著解陣手訣,其他小困陣內的人看得后心發涼,那方小困陣一旦開啟,自爆的威力必定波及其他陣,九轉蓮花陣就此崩解也不一定。
他們這些元嬰真君憑著身體的強橫,以及多年積累的身家,或可逃過一劫,但影魅幾個金丹期一定逃不掉,沒了影魅,蠱蟲怎么辦
“夜丘,住手”
“你想害死我們大家嗎”
“你這個膽小鬼”
怒吼、命令、喝罵混雜在一起,夜丘均不理會,只瘋狂打著手訣。
危險關頭,一眼如寒星,眉似刷漆的大漢抓住他的手腕,阻斷了他的掐訣“夜丘,夠了”
夜丘瘋狂掙扎,然而大漢的手猶如鐵鉗鋼爪,紋絲不動,掙不脫。
他崩潰了,轉身看著身體鼓囊成圓球的殺手,他的眼底滿是絕望,貼著花屏滑坐在地“我不想死,蕭七哥,我不想死啊。”
大漢眼眶瞬間泛紅,聲音低沉而悲愴“能活著,誰想死呢但我們還有族人,陣法打開,影魅必死無疑,那些族人怎么辦”
大漢蹲下身,看著夜丘的眼睛,緩聲道“知道他為什么現在都沒自爆嗎你抬頭看看這些殺手,他們都在等你打開陣法。”
夜丘抬眸,越過他的肩頭望向后面,不知何時,這方小困陣內已經停止了打斗,所有人都在看著他,殺手們眼里盈滿期待,而那些熟悉的面孔上,則滿是糾結。
他扭過頭,望向其他小困陣,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容或憤怒、或不忍、或擔憂。
他絕望慘笑“那么久都熬過來了,最后五十年,怎么就等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