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瀾神宮,默炎宮
“你們王子還打不打算見我?”容嫣等了一會兒:“他還來不來?”
“公主,皓霆王子在路上了。”
“半個時辰,再不來,我就走了,告訴你們王子。”容嫣說。
容嫣立在殿里,那塊出入神宮的令牌她放在宮殿的一處不會被危及的地方,就算她生氣起來砸東西,自然也不會砸到令牌。
只不過她沒和炎皓霆說。
站在水簾之前,是東瀾海最高處,默炎宮立于一只遠古巨鯨的背脊骨上,而整個神宮中的建筑,隨著這巨鯨的骨架高高低低起伏著,遠遠看去神宮正宛如一只沉睡鯨魚。
今日從一進東瀾海,容嫣就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樣,她站在那巨大的水簾之幕前,淡淡的七彩光線將她的白狐斗篷映成琉璃般的彩色。
容淵帶著翰城去了東瀾道,她等了一個時辰也未見炎皓霆回來。
忽然,門被推開了。
她側耳一聽腳步聲,是他。
“都下去吧!”炎皓霆對著殿里的人說。
宮娥,門口的侍衛,紛紛退下,轉眼間偌大的殿中只剩下兩個人。
“你來了?我還以為不打算見我了。”容嫣背對炎皓霆。
炎皓霆沉著氣,可是心已經浮到天上。
這殿里一下子安靜的出奇。
那面的容嫣,眼中倒映著水簾之外,一群游過的透明水母,如線的觸絲,亂而柔軟地纏著,里卻是鵝黃色如燈的芯,波紋搖漾,在眼前走了許久,前前后后也不過分寸,她看著,仿佛伸手便能與之相觸,停半晌,不語。
水簾上倒映著的,美眷如花,簾外是起起伏伏的鵝黃色波浪。
夜將至,墨藍無聲,幽幽暈染著海水,生怕出了一點聲,擾了璧人。
“你渴不渴。”身后的人,終于問出一句話。
“不渴。”
那聲音一下離的極近,他站過來,就在她身后,呼吸的熱吹著她后頸。
她睫毛微顫,低下頭不去看來人。
她在生氣,是賭氣,從小的時候她生了氣就是這樣,一言不發,非得要氣性過去才行,誰勸都沒用。
那小燈的觸角落在水簾上,便是一圈圈漣漪,猶如雨滴落水,泱泱散去,而后又是一圈接著一圈,它們走得快了,光便暗下來,海中的日暮落下,偏殿還未上燈,就一下子,昏昏暗暗,又是曖昧不明。
看到炎皓霆的時候,她的脾氣就就一下子全上來。
“嫣嫣。”炎皓霆的手臂從背后環過來,使勁捆住她,胸膛貼著她,不由分說的,像是要把所有未見時間里的思念,用這力量全部告訴她。
“我好想你。”
“你……”容嫣掙扎兩下:“放開我。”
他使勁抱著,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放開我放開我!!”容嫣掙脫開,還在他身上打:“誰讓你抱我讓你抱我讓你抱我!”
“別別別,哎呀。”炎皓霆趕緊拉住她的手:“嫣嫣你看水母進來了!”
容嫣尖叫一聲跳進炎皓霆懷里
“哪有什么水母??”
“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