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楓宴城最終由哪位王子執掌。終在人心,各位王子身上都肩負著不同任務,神宮與楓宴城的大事小情,哪位王子能力如何,表現如何,最終自然會有定論,何須如此,容淵,容靖,容越王子各有所長,多加時日歷練,必見分曉!”伏聞面朝神君狄世煬,只用余光瞥著夜渝,即使是他避過去不看,也是能覺出身旁伏聞的不屑。
“那伏聞上師以為在當下這種關鍵時刻,難道不應該為神君分憂么?還是就作壁上觀,雪怪都已經鬧到大祭上來了,今次是幸運未曾傷及王子們,若是下次,下下次呢?”夜渝說。
“若是夜將軍非要將我的話曲解,老臣也沒有辦法。”伏聞說。
“你分明就是不想為神君分憂!坊間都說伏聞大人沉迷靈術靈修,兩耳不聞窗外事,看來是真的,如今不知是哪里木訥了,連危險都感覺不到,此等事伏聞首神還是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夜渝冷笑。
好么,狄世煬沉迷靈術便是為江山社稷,伏聞執掌軒轅學宮本應精研靈術就成了沉迷。
夜渝這種范圍攻擊,讓在場的文官們都皺起眉頭,伏聞乃文官之首都被夜渝如此不放在眼里,楓宴城固然崇尚武力,可如此**裸放在臺面上說還是頭一次。
“為陛下分憂,怎能是你我說說就能做到的?若神族興旺,王子們各司其事,這或許才能使陛下之憂迎刃而解!就憑一張嘴,能說出什么花來?再說,軒轅學宮是陛下親手交給我的,自然要花費百倍的心思,你這么說難道是在說陛下決策不夠明智么?”伏聞回擊。
“你在這里胡說些什么?”夜渝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都給我安靜!!吵什么!!”狄世煬扯了扯嘴角:“不如把讓你們來管管楓宴城?一個一個不專心做事反倒來這里高談闊論?這是什么地方?”
“神君恕罪!”夜渝諂媚跪著。
“此事再議,下去!!都退下吧!”
狄世煬強壓抑怒火。
若是能煉成永生之鱗,那么長生不老就是小事一樁,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他想要永恒的生命,他端起血紅的酒,金盞上扶搖直上的龍,燈光倒映出他右臉上崎嶇不平的疤痕。
那條巨大的蜈蚣,此刻正爬向靈魂,噬咬著他的心臟。
奇怪的是這種在黑暗中墜落的感覺卻如此爽快,絲毫不比與年輕時妃子們纏綿悱惻的床笫之歡少一點,若是再年輕些,早點坐上王的寶座,鹿陽改名換姓,要再早五百年。
眾神散去,空蕩蕩的大殿上,只剩容靖和容淵兩個人,正午的混沌天色里,兩個人也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今天是怎么了,你們也不走?專門來氣我?”
“父王,兒臣有話想說,南海雪人本善,而今卻大肆襲擊人類。“容靖偏過頭,不屑一顧地看著容淵,陰陽怪氣地開口:”哥哥為大祭傾注了那么多心血,反倒是被雪人毀的一干二凈,可惜!”
“容淵,你什么時候也能像你弟弟一樣,真正為我做些事情?”狄世煬并不理會容靖,但想起大祭上的擾亂,犀利的目光掃向容淵,他放下手中朱筆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