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試的規則便是最簡單的擂臺賽,采取自愿形式,按照贏得場次計算戰績,排名。說到底這今年也來得奇怪,不知為何是要用擂臺決出勝負,在這之后萬靈刃的修行會重新開啟,之前都只傳授給神族子弟。”丘玥掃過周圍熱鬧的人群,五百年之后,在首神的位置上,丘玥舉手投足之間自然也有相當的威嚴之氣:“我倒是看不大懂。”
“喔……”千懿心不在焉地應著。
“你今天只許看。”丘玥半開玩笑地對千懿說:“不許動手。”
“姑姑不信我么?”千懿歪著頭。
“不是不信,是你不要沖動。”
千懿笑。
從昨天晚上開始,另一個計劃就在心中秘密成型,此刻她正在尋找合適的機會。
就在此時,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人群又一陣騷動,人們朝著軒轅學宮門口的方向望去。
“容淵來了。”丘玥道。
千懿回過神來,那個身影一下撞進眼里。
“這就是容淵王子,就是他在五百年之前找到了若蘭河,冬境才能復蘇。”
“世迦破鹿陽跟他沒關系么?”千懿問,丘玥并不知道五百年前,她和容淵在烈幽林里時,是如何爛漫的光景。
即便今時今日想起,也依然如夢一般。
即使默然走著,卻風華正茂氣度雍容,卻又不同于她從前認識的親王公子那般,在閑情雅趣中成長起來,他在那里站著,場中之人,見是容淵王子,紛紛靜默不語。
清晨中最后的一絲霧氣也被風吹散,容淵一路向前走,今日銅綠浮云長袍,一路走向觀禮石上,未曾抬眼,并沒有發現她。
“鹿陽的人們敬他愛他。”丘玥看著容淵的背影。
“他怎么找到的若蘭河?”千懿問。
“據說,北狄容和以為容淵已經死了,是他親手結束容淵性命。可又有傳說,容淵是被若蘭河復活。”丘玥道。
“若蘭河在何處?”
“南風郡,霧山。”
果然,她想,她的判斷沒有錯。
那日此別樹神,從圣曦山上下來,初到楓宴城時,聽著那街頭的議論,還有這段時間在天印中流傳的故事。若不是他和神君狄世煬據理力爭,鹿陽的圣曦山也難逃靈石被開鑿的命運,還有堅持留在鹿陽的人們,還有靈士,這些傳聞都是關于他。
“為何是容淵?”千懿暫時將狄世煬拋到腦后:“他有什么特別的么?”
雖然嘴上是這么問著,那日圣曦山上,她還答應了他自己會來。
“天印是在容淵王子的支持下才得以建立。”丘玥說:“當年破城之后,留下太多無家可歸的孩子,這些孩子若是沒有去處就只能流落街頭,靈士家族的子女。心生怨懟,再加上流離失所,不免成為隱患,能妥善處理這些力量,如添一翼,所以容淵才會建立天印。”
千懿在心中暗暗感嘆。
“萬里長堤自磚石始。世迦只顧著征服向前,未曾回過頭,余毒不散早晚是隱患,可這些孩子長大之后都去了哪里?”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