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宴城,刑律臺
雪人變身雪怪擾亂大祭,楓宴城人盡皆知。
從晨間這場審判便開始,兩只拖著法典的火光獸造像蹲踞在刑律臺門口,威懾的目光朝向每一個來人。
站在周圍的人都不敢出聲。
這案子是容淵王子親自來審,其他人都只能靠邊站,刑律臺之內的人大都是第一次見容淵。
這個傳說中的王子,才不過三兩下就看明白案件其中蹊蹺,浩繁的卷宗都被他扔到一邊。
此刻容淵正坐在堂上,那日參與大祭的雪人,還沒死的只剩兩人,被帶到堂上,厚厚的鐵枷鎖錮著脖子,跪在容淵面前,雪人們瑟瑟發抖。
容淵卻很鎮定,因為他知道雪人不會在沒有任何外界刺激的時候,自行變異。
但目前獲得的無論口供還是人證,都還不能說明什么實際的問題。
“容淵王子,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洛楓一直都是好好的,不知道怎么那天就突然入了魔。”那雪人從一開始就在為自己和洛楓辯解,態度之堅決,措辭就像是事先想好的。
讓容淵更覺得可疑。
“可有過什么異常舉動?”容淵又問了一遍,他本能地感覺,這些雪人直到現在都沒有說實話,那些隱瞞著的細節,一定會指向某個漏洞:“你們一直在一起,從未離開。事發時你也在當場,眼看著洛楓瘋魔。”
“這不是容靖王子的命令么。”那人回答:“是容靖王子為了掃除那個不速之客。”
“回王子,大祭將至的前幾日,我晚上醒來的時候,洛楓總是不在,或者是在我發現他的時候,他總是睡在椅子上或者院子里。我問他去做了什么,他支支吾吾,總是說不清楚。我們還以為他去什么地方逍遙快活,沒想到他只是夢游而已。”
“夢游?”容淵順著那雪人的話往下問:“從前也是這樣么,為何會在此時夢游,你們難道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去了哪里?”
刑律臺的首神麟江站在容淵身邊:“王子,我們的醫官去看過入了魔的那個。驗過血之后是中了毒的,不是被下毒,雪人也不能被迷了心智,也不會變身。”
“難不成是迷露?**術?”容淵問。
“王子明察!”麟江頓了頓,低聲說:“迷露來自夏漠,雖可作藥用,但在楓宴城是明令禁止流通。醫官們費了些功夫才查出來那是迷露,畢竟過了時效,很難看得出來,而且神宮中也沒有迷露,定論也會被推翻,傳到神君那里,又成辦事不利,還請王子諒解,卑職會盡力查!”
麟江有些著急,額頭上直往外冒汗,話都差點說得不利索。
“怎么中的毒?”容淵說:“迷露只可能從體外進入,再者整個楓宴城都沒有這種東西,洛楓怎么會中了迷露的毒?”
“我們有人證,有人看見這些雪人前一天晚上出現在了城外的鴻牙山莊,口供都錄下來了。”麟江道:“但他們均在大祭之前返回了神宮,且當值的侍從說未少一人,并無異常。”
“麟江,撒在人身上的迷露是不可能讓他暴烈至此的。”容淵側過去,目光淡淡:“除非是有人故意使用大量的迷露,而且專門針對洛楓,并且知道雪人會在什么時候發作,也就是大祭那天的晚上,而且洛楓也必須要在容靖身邊,直接聽候他的命令,容靖周圍被圍得像是鐵板一般,下毒的人要怎么進去,你跟我說。”
“王子,千年大祭那晚,這雪人瘋魔也是因為要趕走那個不速之客,就那個莫名其妙闖進來的人。”麟江說:“這您也是知道的,那個女孩在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