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府和他們當面交涉的只有幾個人。那些鏢師一個比一個橫,不服管教靈力高強,不是普通鏢師。這就就在青龍府眼皮底下,他們肯定不能隨便放過,截住查了又查,但還沒有查完,就被從鴻牙山莊來的人給打發了。但可以確信金子數量已經超過城內的規定,青龍府完全可以沒收交給刑律臺處理。”
“所以?”容淵抬起目光,等他把話說完:“所以就順著他們,被打發了?”
御星的折扇輕輕點在桌上:“上家是鴻牙山莊,他們知道這是容靖王子那邊的人,比西城青龍府說話分量重。直接就把我們的人全打發了,但這怎么行?!我青龍府向來眼里不容沙子,還是把人抓回來了,你猜怎么著,被抓回來的鏢師還沒安置好,就跑了!”
“刑律臺全部都是玄衣高手在把守,怎么會這么輕易越了獄?”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容淵卻并未感覺多驚訝,最近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
“地牢門口的玄衣被打暈,第二天才醒過來。”御星向后一靠,目光落下,臉上的笑意也不見了:“九宮鎖也被破壞,若此人靈力真能高強到打開九宮鎖,為什么又會乖乖被我們捉住?而且他走得時候悄無聲息,根本沒有人發現。如果就是幾輛運金車而已,大不了就是被扣押處罰,但鏢師跑路,這不是反讓人疑心么?”
青龍府專司城內安全,能夠越獄,說明又是一個麻煩。
“說不定這里面真有什么東西,一點都不能透露給其他人。”御星剛才上任就碰到這種棘手的事情,難免有些灰心。
“這個辦法不僅愚蠢而且粗暴,完完全全暴露他們所思所想,但如此高手能越獄其實并不奇怪。”容淵順著御星給出的線索繼續說:“除過鴻牙山莊外,有時有些小打小鬧,但大部分的時間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這么大的能量,勢力強度恐怕能和鴻牙山莊并肩,但我總覺得容靖不至于大膽到這種程度,況且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除非他早想好了,運金車里有他想要的東西,否則犯不著越獄。”
“金子?”御星挑眉:“他容靖王子還缺錢用?”
“當然不缺。可若是他肯費這么大力氣,這就是在打你們西城青龍府的臉,如果有別的辦法,容靖那家伙不會出此下策。”
“是啊!這也太猖狂!根本就沒法青龍府放在眼里,表面上恭恭敬敬,都是愛說漂亮話,做起來就都是些腌臜手段!”御星猛灌了一口茶。
“鐵牙軍首神夜渝今日已經下令全城通緝,而且在各個城門口都設了守衛,一有情況,馬上上報,如果那個人再出現,就會一把被我們攥在手里,別想跑。”御星說:“大祭雪人案和黃金劫案的時間一前一后,都是牽涉神族的大案,這么多年來楓宴城里從來都不曾有過,這陣風也是吹得怪了去了。”
“以往是不曾有,但既然如此也無妨。”容淵很是淡定:“事情再多,纏繞在迷局中的線也要一根一根才能解開,你剛回來不適應這些規則和麻煩是自然。”
那種急火攻心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從在冬境的時候到現在,已經不記得經歷過多少次了。
“我沒想到楓宴城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御星說。
“從來都是如此,你不缺才華,就是耐心差得很,兩三下就讓人給激怒了,容易上套。”容淵幽幽地說。
“那是以前,畢竟現在有德高望重的伏聞上師壓著,我再怎么皮也厚了幾層。”御星笑嘻嘻。
“能有你這樣的兒子,伏聞上師……”容淵頓了頓:“很高興吧。”
“我回來了他很高興!但若幫不上你的忙,這個案子結不了,尊敬的伏聞上師估計會把我一腳踢出楓宴城。”御星搖搖頭,看著手中的杯子。
容淵挑眉,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伏聞揮著仙風道骨而來然后一腳踹到御星屁股上的畫面,他勾勾唇角:“你堂山御星說走就走,不是瀟灑得很么?”
“沒有,那都是假的,當下什么事最重要我心里還是有數的。”御星擺擺手,擺出憂慮的表情。
“你知道就好。”容淵暗笑。
“上茶!”小二端著兩個精致的瓷壺和幾盤花樣奇特的點心,浮夸地做了個笑臉:“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客官請慢用!”
“這就是你說文人墨客經常來的地方?”容淵看著穿得像只孔雀的店小二:“這么浮夸?晚上就是聲色銷金窟?”
“你嘗嘗看啊先!”御星看著容淵面前那一壺茶:“地獄百合,給你的!你要的最貴的,最貴的。”
容淵遲疑,御星溫良面孔下藏著數不清的鬼點子,小灰猴猩燃從御星肩膀上跳下來,落在兩人中間,雙臂環抱在胸前,小眼珠子從左看到右,興致盎然。
“我想喝你的。”容淵說,面對這杯茶,容淵非常警惕,以前,御星將一只玉蟋蟀放在翰城衣服里,玉蟋蟀并不會咬人,只能傳話,御星自己對著另一只玉蟋蟀說話,這只玉蟋蟀里就能傳出他的聲音,嚇得翰城以為自己背后有鬼差點尿褲子。
“給你給你!”御星對著猩燃使了個顏色,那小猴就把御星的茶壺推到容淵面前,眼看著他倒了一杯,拼命忍住笑:“我的也很貴,慢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