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徐能是你殺的。”他抬手輕拂上她的臉:“這種說辭會讓我更想相信。”
他手指一點點滑到她的下巴,她嗅到微微腥甜的血氣。
他早已是完全的上位者,五百年前反叛的憤怒已然變作殺戮的金戈鐵馬,一往無前。
心被拉扯著,刺激的興奮混合著痛苦,千懿終于明白一件事。
她只能更愛他。
她想握住他的手。
身后草叢一陣忽然一陣窸窸窣窣。
“誰!”容淵即刻回身。
沒聲音了。
“你也受傷了?”
千懿朝著容淵背后看,容淵的左臂上面,戰甲剛好沒有覆蓋的地方,有血跡淡淡地滲出來。
“幫我個忙。”容淵看了看自己的戰甲:“解下來。”
千懿小心翼翼地解開戰甲,才發現那是道很深的傷口,看樣子是被哪只發狂靈獸的尖牙利爪撕裂的。
“很深么?”背對著她的人說。
“有點。”
他動了動肩膀,將戰甲松脫落在地上,自己側臉看去。
千懿將暖熱的手掌放在容淵的傷口上方,試著用療愈術。
“你剛剛才荒原寒冰的沉睡咒,現在就別動手了。”容淵說。
“嗯?”
“天池水不是可以療傷么?”容淵說著便向水邊走去,解開衣服扔在一邊。
男人的背上有幾道長長的傷痕,凹凸不平。
是什么時候受的傷呢,在密室里么?她心里忽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你好了嗎。”千懿站在樹后面。
那邊并沒有說話,只聽得見水聲。
“容淵王子?”
還是無人應答。
千懿從樹后面走了出去,卻發現水面上一片平靜,就好像根本沒有人來過。
“容淵王子!”她朝著水面喊道:“你聽得見嗎!!你在哪兒?”
她忽然想起上次被容靖帶來這里,她失神的時候走到水面之上,腳下浮現出一張巨大而猙獰的鬼臉狐貍。
“不會吧。”千懿心想。
那只狐貍把容淵給扯到水里去了?
還是成了大精的狐貍。
她皺著眉頭朝著水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