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過這條項鏈是我一千歲的時候母妃送的。”容嫣道。
“對了,那個紫棠公主姐姐曾見過么。”千懿問:“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她。”
“沒有,從前的神族議事會上,這個紫棠從來沒有出現過,聽人說她也總是行蹤不定,精通夏漠馴蛇之術,而且很喜歡跟人斗獸比武,是個狠辣好斗的性子。”容嫣托腮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知是個什么人。”
“這樣……”千懿想著,現下自己倒是不怕狠辣,只不過對于這些你死我活之事偶爾會覺得厭倦:“怪不得會被梵苓王后選來神宮。”千懿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都是套路,都是一樣的。”
容嫣笑:“無論是在我們楓宴,還是外海之外的藍宇或者夏漠,但凡和神君的更迭牽涉起來的,總是花樣百出,在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見過很多了,但如今到了自己這一輩,親自經歷,還是不同啊。”
“自己身處其中反倒不覺得怕。”千懿說:“我是孤兒,被丘玥姑姑收養在天印,而后才來到王子身邊。這楓宴神宮中的人很多,人人各不相同,可在這樣動蕩的時日里都露出了最真實的樣子。妖魔鬼怪有,真正的神祗也有,不過更多的人只是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僅此而已。”
“是呀,你爭我奪大都是不必要的。并非你死就意味著我活,萬物有靈,天地間亦有靈氣。哪有那么不可解的恨,雖則這樣說,可真要釋然并不容易。”容嫣道:“比如容靖,他啊,或許這輩子都走不出過去,若我是他也未必能走得出來。母親和父親都沒有真正在意過他,他自己又在那暗黑秘術中無法自拔……算了,不說他了。”
容嫣拿起桌上的小茶杯,戒指碰在上面,一聲清脆的響,容嫣晃了晃杯子:“雖然容靖不是我親生的弟弟,但那孩子本不必落得如此下場啊。”
千懿低下頭默默想著。
容嫣在那邊喊她:“出去待會兒啊。”
她還沒答應,容嫣就起身朝著后院走去,容嫣將夢蝶召喚而來,粉色的光隨著她飛,容嫣細而修長的手臂打開,將夢蝶引入。
“公主,安佑王妃差人送了些夏漠來的貓眼石,說讓公主先挑。”幾個宮娥從外面進來。
容嫣手指在那盤寶石首飾里撥來撥去。
“哎,你來看看。”容嫣拿起一只玫瑰色的晶石:“這個成色不錯啊。”她把手上的那塊丟下,又去看別的,千懿站在那一盤子五顏六色的貓眼跟前只覺得眼睛都快被晃暈了。
“小妹妹,這個送給你。”她正出神,容嫣拿著一串手鏈,放在手心里遞給千懿,天青色的小龍珠。
“謝謝,可是這個很貴重。”千懿接過來,掌心里還是一片冰涼,戴在手腕上,和原本就在手腕上的冷銀手鐲碰了碰,便是清脆的響。
“好啦,別跟我客氣。”容嫣笑:“你知道我是如何離開神宮的么。”
“如何?”千懿幾乎都忘記了東瀾海還有這樣一段歷史,容淵沒說過,丘玥也未曾提過,她倒是很有興趣。
“當年世迦滅了鹿麟,在鹿陽,南風,堂山,青城所有郡都已經在世迦的掌握之中,唯獨擁有畢契的東瀾海不肯屈服,料定神君不會在封印神獸的地方大動干戈。”容嫣指尖繞著自己的長長的卷發:“但他們錯了,我們的父王絕對不會因為畢契是以太之空的天神就屈服于一個小小的東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