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渝眉頭緊鎖:“他剛還好好的,這玄奇為什么會突然暴斃,行刑官多有經驗怎么可能下這么重的手!”
“屬下這就命令人去查!”玄燁將目光從玄奇身上收回,回應著夜渝:“將軍,玄奇本就受過傷,怕是真的下手太重才導致。”?“蠢貨!”夜渝一怒:“死的是玄奇,這條線便已經斷了!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個線人,把那個行刑官也一并給我殺了!”
“將軍息怒。”玄燁道。
夜渝雖也是身經百戰的人,卻被這種把戲整得一時無言,他伸手在空中一拽,玄奇的頭猛地被拉起,他盯著那張臉,又松了手,拳頭握緊,玄燁大氣也不出,就立在一旁。
“百密一疏。”夜渝咬牙道,不過很快他便冷靜了下來,回到鐵牙座上,一雙眼睛幽幽地望著下面。
“夜大將軍!”一名玄衣從門口跑了,進來遞上新的線報:“將軍,大事不好,東瀾海的亡靈紛紛蘇醒,在沒有人喚醒的情況下,東瀾海現在已經是一片混亂了。”?夜渝那雙幽幽的眼睛,忽然有了勝利的笑意。
“玄燁,這就是天要助我。”他說:“雖然死了一個線人,可還是有更好的事情送上門來。”
“將軍,這東瀾海……”
“路叔做得不錯!!”夜渝忽而有了活氣:“沒想到生死一線,瞬息萬變,我都早已司空見慣,這路叔還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路叔給我把東瀾海送上門來,既然如此,我們也要派兵相助,在這個時候助王子一臂之力,這是我們該做的。容淵也想不到,剛剛統領了滄瀾海,無明軍就蘇醒了,這樣讓神君如何放心?!”?“屬下不明白?”玄燁疑惑:“難道我們應該做的不是靜觀其變,或者把事情鬧得更大一些,讓容淵從一開始就無法取得東瀾海的統領權。”
“你說得沒錯!這海王炎赤是個好人,還有他的兒子炎皓霆,這么多年為世迦效力,嫁過去個容嫣公主之后,他們再也沒有過任何怨言,足見感恩之情深厚,不過這一套不適用于我們世迦,我們只要戰術和結果,容淵一定需要鐵牙來協助,至于怎么協助,我要想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夜渝的魔瞳在明晃晃的黃色燭火后一閃而過:“不管玄奇說不說是誰指示他的,但只要他是容淵的人,那我們也拔掉了一個線人,反正玄奇已經死了。”
“密令總會到的,晚個一天兩天也沒關系,想著這時候神君還正修煉著呢,管不到這些。我們在密令未到之前就可以協助容淵,容淵現如今雖能調度鐵牙的玄衣,但總是比不過我此時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讓神君看到,我們就算冒著風險也愿意幫助容淵的這份心意,讓他知道我們一心一意為世迦效力,這就夠了!我們要掀起一些風波,然后再壓下去!要讓神君知道,誰才是一直忠心耿耿地跟著他的人。”夜渝沉著而冷靜,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一件最普通的事情。
”是,將軍。”
“你下去吧。”夜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人清理了。”
玄燁躬身而退。
夜渝一直跟在狄世煬身邊,無論是籌謀還是戰力,他自信自己都是世迦絕頂的高手,就在神君狄世煬沉迷入修煉萬靈刃之中時,他便聞到神君衰退的氣味,況且他著實厭倦眼下,應有盡有,卻唯獨少了當年一無所有時那種極致的渴望。
當年神君麟禹天將他從南風郡帶回來,他不過是個小奴隸,任何事物都充滿渴望,一口水,一鍋煮沸的肉湯都能激起一場惡戰,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神君,東瀾海的情況和我們想象得不太一樣。”方才的玄衣又匆匆跑了進來:“將軍,東瀾海已經捉住了讓亡靈蘇醒的禍首,是路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碧石巖洞被破壞了么。”夜渝立刻問:“碧石巖洞才是核心。”
“恐怕是的。”
“那就只能走最后一步了。”夜渝眼神動也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