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乘勝追擊:“若是你現在告訴我你還知道些什么,說不定還有挽回的你一條命的機會。”
炎皓霆手中的三戟叉已經化作一把長劍,他用劍抵住七離的脖子,這時候一軟一硬的配合,能更快讓面前的人開口。
“是說,還是死。”
“我……我說。”
“東瀾海獄……那人很小聲地報出名字:“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任務,但不知道彼此的任務,但在我來殺小祁的時候,其他人都去了東瀾海獄。”
“他是想用畢契來引開我們。”容淵反身向炎皓霆:“派人將路叔鎖死,嚴加看守!用破壞靈井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又用畢契蘇醒來攪亂大局,將路叔殺死。他這是算準我們只能顧得了一方,兩個連環扣,必然會有一個在我們手中脫開。”
“玄奇已死,這條線索被斬斷。夜渝便想出這樣的辦法,在我玄衣里塞進四個人,夜渝故意把事情攪得曖昧不明,讓神君感覺他站在我們這邊。”容淵的語氣低沉下來:“凡宇又在我手上,那日圣曦山上的玄衣為何會協助我,便一目了然。”
“但這樣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神君最厭結黨營私。”炎皓霆說。
“只是感覺,沒有任何證據。那日我去殿上和父王商討東瀾海之大計,已經將自己的心意原原本本告訴了他,父王一定明白。況且這次夜渝在明面幫我,神君知道是他在幫我,定會對他網開一面,起碼圣曦山上的事情,父王只要暫時不追究。夜渝的目的就達到了。比起夜渝站在容越那邊,我這里,一定會更安全。”
炎皓霆聽著容淵的話。
這張面孔在他心里逐漸清晰起來,他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卻陌生的朋友,他看得清這神宮和東瀾海里錯綜復雜的戰局,這樣的人讓人本能地覺得危險,可面前這個人卻一點都沒有,如果他想,楓宴城也能被他翻個底朝天,他不會輸給夜渝,但他卻那么善良,深藏于心的狡黠與睿智,在深宮中,所有人都恨不得絞盡腦汁為自己謀幾分利。
而他本可以做人和自己想做的事,過一種肆意縱橫的生活,但卻反復執著在守護這塊大陸上的人。
容淵和炎皓霆剛剛跨進神殿的門,便看到一個蒼老的身影站在神殿盡頭,他似乎正在等著容淵和炎皓霆,已經站不穩的身形在努力維持著穩定。
這個身影正是許久不見,已經隱居深海的海王炎赤。
“父王。“炎皓霆看到父王,快步走到炎赤面前:“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能不來!”炎赤強壓怒意,用力將兩手扣在拐杖上,蒼老的聲音在不住地顫抖,暗影海水中,他額頭上的皺紋如刀削斧刻一般深重:“這東瀾山的裂縫若是再不補上,會馬上坍塌,屆時畢契蘇醒,惡靈降世,一切都要完了,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這樣為難我東瀾海。你們去看看,這外面已經變成了什么樣子!”
“父王恕罪!”炎皓霆面色一凜,跪在炎赤面前:“是我沒有管好東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