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中竟沒有人敢動。
“我說把他拿下!”狄世煬怒吼。
所有玄衣紛紛望向夜渝。
“神君,您終于來了。”夜渝轉身,倨傲無比地看著狄世煬。
”世迦大印在我這里。”夜渝眼睛瞥著自己身邊的盒子,瞬間手起刀落。
鮮血從安佑的嘴角溢出,她還沒來得及喊出一聲,便如一根蓬草,軟軟地倒了下去。
“母妃!”容嫣驚叫:“你殺了我母妃!!!”
“你……”狄世煬看到盒子,忽然有些暈眩:“這怎么會在你那里。”
“是我。”一個成熟又嬌俏的聲音響起,梵苓王后款款從夜渝身后走出:“是我,把火光大印從你的神殿里拿出來,給了夜渝將軍。”
“梵苓!你在這里做什么!一個女人,一再干政,我早應該殺了你!”
狄世煬被梵苓赤裸嘲笑激怒,他右手緊緊握著那只扳指,幾乎要將它捏碎。
“當然是幫容越成為神君,除此之外,神君以為我生命里還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作為神君,沉溺美色,絕不可取。”
狄世煬突然想起,梵苓近日總是親手送東西到神殿內書房,沐浴更衣都是由她親自服侍,這每一次的曲意逢迎,每一句寬心溫柔的聊天,都是為了麻痹他的神經,為了這最后置他與死地的一擊。
但看到火光大印在夜渝手中,心中的憤怒冷了一半,即使不信夜渝會真的發兵屠戮神宮,也有了些許忌憚。
“我說過,時機成熟我自會冊立儲君,梵苓,你錯就錯在太過心急,除非我死,否則,容越絕不要想坐上儲君的位置。”
梵苓和夜渝目光相交,輕輕一點。
那種莫名的溫情,是狄世煬千百年來都沒有在梵苓的眼中看到過的東西。
站在她身邊的梵苓,即使已經過了一萬歲,卻依然風華不減,艷骨在身。
“你以為我只是想要容越成為儲君?”夜渝慢條斯理地開口,狄世煬這才看到,他今日一身青紫寬袍,形貌昳麗,像是為赴宴而來那般松快愜意:“我只是在盡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而已。”
”你說什么。”狄世煬懷疑自己聽錯了,當年連安佑王妃多和伏聞說了句話,他都將她打入冷宮。
容越,夜渝,梵苓,又是如何。
“我說。”夜渝一字一頓,陰郁俊美的臉上毫無懼意:“容越是我的孩子,可卻做了兩千多年的王子。今日為何將他們綁來,您不會猜不出來吧,神君,您娶走了我最愛的女人,還讓她為你成為無極之子貢獻自己的靈力,你可忍心?”
狄世煬心口一疼,如同被雷擊中,那雙眼睛愈發憤怒,陰沉的颶風迅速聚集,他狠狠盯著夜渝,就像一只野狼盯著侵犯自己領域的對手,隨時準備跳起來在對方的咽喉上咬下致命一擊,但他在忍,一直在忍,這是只老謀深算的野獸,只要能用言語和威脅將對方壓垮,他就絕不會多浪費一絲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