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當然知道,執法堂這么嚴肅的地方,是不會有狗仔隊這么不靠譜的職業。
她也就是苦中取樂,想想而已,細思一下,就該明白,莫道言所說,應是指的類似前世所知的情報部門。
只是,這里的情報機構,不會單獨成為一個體系,只怕是和其他職責混在一處的,若是成了,應該也要完成其他任務。
可是,要是以這樣的原因收她為徒,紀瑤心里還是不得勁的。
“如果是這樣,那弟子可以只加入執法堂。”紀瑤不再提收徒的事情,只堅持自己的一點小倔強。
莫道言聽了這話,哪還能不明白這丫頭心里的情緒,不由感嘆自己大意了。
大約是這些年,兩個徒弟與師侄沐柏云都長大了,行事又各有主張,不需他多加操心,除了偶爾得空,會指點一下他們修煉,其他方面的事情,他都未太過關注。
而執法堂內又素來嚴謹,話語間多是直奔主題,或者直接下達指令,很少做無謂的解釋,剛剛他答的幾句話,該是讓這小丫頭誤會了吧!
想完不禁失笑,莫道言稍微調整了自己的語氣,用略帶笑意的聲音向紀瑤解釋。
“我早幾年聽聞你是音修,而我雖懂樂理,卻不通音修功法,因此很怕耽誤了你的前程,自是對收徒一事有所遲疑,所以拖到了現在。”
誒!素問真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除了最后這場比試,她好像從沒在人前使用過清月笛以及其配套的音攻功法,您又是從哪里聽說她是音修的?
還不等紀瑤猜出結果,又聽莫道言開口了,語氣一如剛才的和藹。
“只是此次大比,顧秋說你也能使劍,我才確定了收徒的想法,雖不能指導你學習音修,但于劍法上至少還能指點你一二。”
“你既已爭奪了內門弟子的名額,凌云宗宗規所定,斷不允許你今后再轉投他門,而我是執法堂首座,礙于規矩,就算有心惜才,也不會容你判出宗門。”
聽到這里,紀瑤哪還有不明白的,趕忙向莫道言躬身行禮,表明自己不會另投其他門派的決心,卻被莫道言以靈力扶起。
“凌云宗許多年不曾有過音修,我想,與其浪費你現有的才能,索性就借此機會定下師徒之名,總好過你獨自一人修煉。”
“就算你不愿加入執法堂,作為師徒,我也能在規則之內庇護教導于你。”
紀瑤這才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不想素問真人執掌凌云宗執法堂多年,雖不是掌門,但平日所言也是遵從者眾,何須借師徒之名,誆她一丫頭替凌云宗效力。
且還是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與她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面談,并好脾氣的解釋如此之多,就算她資質才能上佳也不可能,更何況,她的資質還達不到上佳的水準。
再一回想,她剛剛所言,竟然不自覺的帶了些不滿的情緒,頓時起了滿頭虛汗。
紀瑤打定主意,膝蓋一彎,徑直向著莫道言跪了下來,滿含尊敬的俯身一拜。
“弟子紀瑤,拜見師尊!”
莫道言心下總算有些欣慰,不枉他解釋一番,望著紀瑤微笑頷首。
紀瑤抬頭,視線正好看到矮幾上,莫道言之前用來泡茶的茶具,心下一動,再次拜下。
“徒兒還有一事,望師尊成全!”
莫道言本打算開口定個日子,讓紀瑤正式行拜師之禮,不想這丫頭又有了想法。
“你且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