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柏云平日里雖不至于有潔癖,但給她的印象中也都是素凈得體的樣子,少有邋遢狼狽的時候。
除了上次受傷昏迷,那副血染的慘樣,沐柏云清醒時,都會盡量讓自己清爽怡人,現如今這副樣子,卻是紀瑤沒想到的。
沐柏云身上的法衣,還是當初傷好后新換那件,之前大戰之時,并未受傷,所以法衣也只是微有染塵。
而現在,其上已多有破損,袖口處甚至還有被燒灼的焦黑,其綁好的發髻也有些松散,發尾的地方,甚至還有些卷曲。
“啊!”紀瑤干澀的動了動嘴,“云師兄,你這是鉆了誰的煉器爐嗎?”
若不是沐柏云的臉上還是白凈如昔,紀瑤都會懷疑沐柏云這些天不是在修煉,而是在煉丹煉器之類了。
實際上,紀瑤并不知道沐柏云在她修養經脈的這幾天,具體去了什么地方,只被司徒靜告知,去了適合他修煉的境地。
紀瑤也沒有多問,畢竟司徒靜有神器在手,就算有些她不知道的手段,對于他和沐柏云來說,那也是一份難得的機緣,她沒有道理阻止。
可現下看來,沐柏云的樣子就像去歷劫了一般,紀瑤不得不懷疑,司徒靜所謂適合的境地,定然與雷有關,沐柏云這些天,不會一直在挨雷劈吧!
紀瑤腦子里一時過了許多想法,看著沐柏云秀美的臉頰,眼中不自覺的帶出一些心疼來。
被紀瑤的話,說的有些尷尬的沐柏云,抬眼便瞧見師妹眼里的情緒,一時心動,也就沒有什么不好意思了。
拿出被他重新吸收過雷靈力的五柄短劍,遞給紀瑤,“師妹收好,下次量力而為,切不可再莽撞了。”
而后才給自己打了個凈塵術,換了外衫,沐柏云才眼神柔和的看向紀瑤。
紀瑤拿著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雷罡劍,心中感慨萬千,對于沐柏云細心的舉動,自然也記在心里。
“云師兄最好了,謝謝師兄了。”
原本,是沐柏云發出千里傳訊符,通知了一直留在啟光城中,等他們回轉的顧秋二人。
卻不想,他身在司徒靜的秘寶中,若非其主人許可,是收不到外界的訊息的,是以,顧秋趕到附近后,始終聯系不上沐柏云,才試著給紀瑤發了傳訊。
于是第一個收到顧秋消息的,是紀瑤,而不是沐柏云。
也巧了,紀瑤才一恢復就收到了顧秋的傳訊,于是回了顧秋他們,讓其再附近的坊市稍等,就收拾好自己來尋沐柏云了。
二人趕到坊市時,卻發現顧秋和凌如已站在坊市門口,兩人皆是滿臉的不耐,究其原因,概是他們身邊,兩個本不該在此出現的光頭和尚。
顧秋臉色不虞,已在釋放他自身的寒氣了,來往坊市門口的低階修士,都不自覺的退避三舍,唯恐被牽連。
而在另一邊,一直性格直爽比較好相處的凌如,也是臉色發黑,握劍的手時不時捏緊,就像隨時都要拔劍的樣子。
偏生,一個煉氣期的光頭和尚,似乎看不出來凌如的情緒,背對著大路方向,面朝凌如喋喋不休,說的很是眉飛色舞。
至于兩人旁邊,側身站在那里,面對兩人,一臉抱歉又無奈面孔的俊朗和尚,正在不停的給那個貌似他師弟的人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