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行人,站在本就不大的坊市門口,很是惹人側目,偏偏來往的多是些煉氣小修士,無人敢在幾人面前逗留。
紀瑤二人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沐柏云沒見過那兩名和尚,還不沒有太大的感受,但見過那兩人的紀瑤,表情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凌如看見紀瑤的時候,簡直都要喜極而泣了,忍不住加速飛奔上去。
顧不得大師兄這樣的美色當前,凌如一把擠開沐柏云,就將紀瑤緊緊的抱住,臉埋在紀瑤的肩膀上不肯抬頭。
她錯了,她就不該不顧紀瑤的反對,答應載上覺塵一段路,若是不曾與覺塵同路,就不會碰上這何修遠,也就沒有后來的覺遠和尚。
這哪里是和尚?就算剃了光頭,穿上麻布僧衣,分明還是那個花花腸子的富家少爺。
若不是凌如親眼見證其成為悟世大師的弟子,她真的禁不住會拔劍相向,至少也會像在半路上那樣,將其捆個結實。
凌如一動,顧秋也動了,只不過,顧秋是迎上了沐柏云,而在凌如一邊的兩個和尚,自然也就看到了紀瑤。
覺塵還算有些涵養,走上前來,雙手合十揖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紀道友,數月不見,道友似乎清減了許多,可是此行不順?”
沐柏云與顧秋聽得此話,眼神一轉,看了看紀瑤,終是把視線放在了覺塵身上。
這和尚看似不拘小節,于細節方面倒是有超乎常人的敏銳,他有此一說,定然是看出了些什么。
紀瑤有些好笑的瞧著埋在自己肩窩處的腦袋,拍了拍凌如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笑笑,對著覺塵回道:“倒是沒想到,覺塵道友心細如發,有勞道友關心了。”
對方明知她離開時是與顧秋他們一行,回程卻是換了明顯修為高出一階的師兄同路。
且此刻還與顧秋他們一齊出現在這里,見了他們一點都意外,還什么都不提,而是直言道出最尋常的關心,紀瑤怎會聽不出來話外的打探之意。
“只是外出歷練,哪能都是一帆風順,否則,不就失了歷練的本意嗎?覺塵道友,你覺得呢?”
紀瑤不知,西嶺的事情可有傳到中州來,但在西嶺真正看清他們相貌的人卻是不多,紀瑤可不覺得,他們圖謀的事情,會這么早公之于眾。
所以真正按圖索驥的事情是不會在中州發生的,那群人就算過來,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讓所有人知道,看他們之前在中州的行事,還是有些顧忌的。
“道友真知,早早有所領悟,卻是福分匪淺,想來此行福禍相依,定是有所收獲的,貧僧在此,倒是要道一聲恭喜了。”
覺塵的幾句話,又將紀瑤有意轉移的話題給牽扯了回來,這話就差沒有明著說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對修仙界了解不深的覺遠,都聽明白了覺塵搭話的意圖。
這和尚帶著他新晉的師弟,一直留在這里不走,卻原來是有意第一時間探聽消息的,只是他們怎么知道,紀瑤去的是哪里?
這件事情,若不是中途出現的意外,逼不得已,紀瑤怕是連顧秋等人都要瞞了過去,這和尚又是從哪里知曉的呢?
凌云宗眾人看向覺塵的眼神,不由深刻了起來,若是這件事情不是覺塵自己的意思,那會不會是九佛寺的授意,如果是這樣,就不是他們幾個能瞞下的了。
覺塵一點也不在意他們的眼光,淡然自若的念了一聲佛號,任由凌云宗幾人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