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府里,只能有一個和尚,那就是地藏王菩薩。
他打著東西方親善的名義來了之后,就慢慢的將泰山府君的權力分化,現在地府里有一多半人都聽地藏王菩薩的調遣,他還有一只超級牛逼的神獸諦聽。
隔三岔五就會叫一些中間偏左右的騎墻派人物聊天,還讓**測謊儀諦聽做陪,誰敢不說真話。
慢慢的,騎墻派少了,只剩下站在地藏王這一邊的,以及泰山府君的死忠。
表面上看,雙方和和美美,共贏互利,實則泰山府君基本被架空,他的死忠不是被尋個理由處理了,就是被遠遠的派去鬼都不去的地方任職。
高云朗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已勢同水火,不過以他多年在學生會的經驗,一山不容二虎,這年頭哪怕是一公一母都難說,畢竟誰有本事也不及自己有本事的強。
“市政官不必煩惱,你非地府中人,不必憂心。”地藏王菩薩笑呵呵的說。
這這這是已經開始使用思維探測器了嗎?
高云朗偏過頭,看了一眼蹲坐在一旁的諦聽,優雅、端莊、矜持、乖巧,一副欠抽的模樣。
他深情的望著諦聽,腦中跳出一個個的菜名:炭烤諦聽、蔥爆諦聽、諦聽刺身……
諦聽嚇得一哆嗦,向地藏王的身后縮了縮。
地藏王摸摸它的腦袋,這只神獸上次遇到判別真假孫悟空的時候都沒這么慌過,只是冷靜的表達:“不可說。”
今天卻像一只見了尖叫雞的二哈,慌的一批。
地藏王了它傳來的信息之后,微笑道:“餓了么?馬上就可以用膳了。”
高云朗努力咽下一口口水,企圖澆滅心中的饑火:“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多時侍者流水般的往桌上端菜,謝天謝地,不是純素,以咖喱風味為主。
咬著咖喱雞還有咖喱牛肉,高云朗心想:“佛教不是吃素的嗎?”
地藏王適時給予解釋:“我佛從未限制飲食,想我僧眾俱是托缽化緣,難不成施主家只有肉,還要挑剔,要求施主定要另做一鍋素?如那吳氏寫的唐僧,便是矯情了。寧愿餓死不吃齋菜,若當真在那獵戶家餓出個好歹,豈不讓獵戶母子難過,那又是平添罪孽了。”
道理都懂,那這咖喱味兒……
地藏王笑笑:“難得你來一趟,我便命人用家鄉風味烹調。”
好的……家鄉風味,
高云朗對咖喱味并不是很排斥,還覺得挺下飯,一口氣吃了許多,一桌吃空又上一桌,流水不斷。
地藏王一面看著他吃,一面繼續說著西方凈土的思維路線對于地府創新試點改革的重要意義,總結下來就是沒有我佛慈悲,就沒有極樂往生。
高云朗心中只有菜,根本就沒聽進去他在說什么。
離開之前,白蘭蘭的那番囑咐,全變成了東風過馬耳。
吃相之猛,連慫縮在地藏王身后的諦聽都忍不住拍了小視頻發給好基友饕餮:“你跟他比,如何?”
已經上了好多輪菜,高云朗的胃卻好像變成了黑洞,往里填了很久很久,終于在地藏王覺得今年地府的招待費將超過預算百分之一千的時候,高云朗終于放下筷子了。
“吃了八成飽,差不多可以了。”高云朗有些不好意思。
地藏王不愧是修行之人,與俗世凡人不同,他只是平靜的雙手合什,而沒有勸高云朗“那怎么行,您來我家怎么著也得吃飽啊。”
撤去餐具,地藏王向高云朗問起在青山市是否過得習慣,市民是否安居樂業,
又表示希望加強雙邊合作,提高兩界的溝通與交流。
身為一個看了九年《晚間七點新聞報導》的人,高云朗對這些外交套話黑話已經碼得門清。
聽了快半小時,地藏王終于進入主題了:“現在青山市不在任何一個空間的管轄之中,平時生活想來多有不便,若是歸于我佛之下,民眾當永脫苦厄,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