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宴會,乃是國宴,參宴的大臣也有著不少,其中好些當初也是和沈家有著交情的,他們今日看著沈云舒將沈釗這樣押解上殿,心中不由的也是心頭一凜。
沈釗膽子這么大,連沈云舒都敢這樣暗害,的確是不能留的了。
不過,沈幼清坐在李宓的身邊的時候,看著這些個朝臣們臉上的表情,自個兒心中倒是也有幾分微妙的想法。
比起三年前,她還是皇后的時候,其實朝中的大臣已經有所不同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正所謂一代天子一代臣,建安帝怎么都是要扶植自己的親信的。
當初的朝廷,跟沈家有所相交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建安帝在鏟除了沈云舒以后,自然是要對當中的一部分和沈家有所來往的人也給除掉的。
只不過嘛,因為沈家的的確確是太過于德高望重了。
即使是三年過去了,建安帝能除掉的,也只有一部分那些本身自己就有著很大的問題的人。其他忠心為國的,建安帝即使是想要網羅罪名,也不是一件那么簡單的事情。
“瞧瞧,這都到了什么時候了,還想著拖延呢。三年過去了,身為皇帝的本事當真是沒怎么長進,還是從前那一套的制衡。”
沈幼清看著這樣的建安帝,忍不住就嘆了口氣。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建安帝在這一點上面,比起早年間的高祖皇帝,就實在是差得太多了。
高祖皇帝不僅僅做到了這一點,甚至于在事后也沒有誅殺功臣。這一點,倒是和前朝不少的開國皇帝有著很大的不同呢。
“身為帝王,有所疑心也是正常的。”
李宓瞧了一眼建安帝,喝了一杯酒,便道:“只是,如果不是因為沈云舒這件事上,他做得的確太過,或者說,是的確沒做好,也不至于弄成今天這樣。”
沈幼清聽完李宓的話,便啞然失笑。
李宓說得對,這件事的確是建安帝沒做好。
要不就從一開始的時候完完全全相信沈云舒,要么就在要除掉沈云舒的時候,不要出現漏洞。結果現在弄得沈云舒回來了,這事情還真是他自己騎虎難下了。
“隨便他吧。”
沈幼清笑著吃了口肉,便道:“所以說啊,還是他什么事情都沒做好。弄到如今這樣的場面…你看,連我都活了過來,不會放過他。”
“傻子。”李宓笑笑,便將沈幼清面前的酒杯拿走了,讓人替換了一杯茶過來拿給沈幼清。
“我這酒杯放在我面前,我都沒動過。你倒好,這難得的葡萄美酒我都沒嘗到,你就讓人給我換了。”
沈幼清雖然這么說著,但還是聽了李宓的,喝茶了。
“王爺和王妃在說什么呢?這么有趣?”
忽然,沈幼清和李宓的身邊,安柔公主就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