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尚書令府,不會像從前那樣,只會讓她受委屈。
司淺淺聽出了這份真心,再次點頭,“好。”
不過她若是過得不好,肯定就跑了。
娘家么?
她的娘家也不在這里,在書之外啊。
略略失神的司淺淺,很快回神:“那大哥連夜趕回來是為了什么呢?”
司景睿看了下四周,確定無人能聽到,才低聲告知:“吐蕃屯兵二十萬,壓在靈州境。”
司淺淺心一提,“河西道的范節度使還在靈州么?”
“不在了,河西道也需駐防,范節度使已回涼州,眼下靈州是沈浪在守。”
司淺淺猜就是他,挺擔心的,“靈州現在有多少兵?”
“除了殿下帶去的三萬征討軍,只剩手邊歸位的五萬靈州軍。”司景睿也擔心,“一旦吐蕃軍發動進宮,靈州必潰。”
“能不能聯合突厥?”司淺淺想到了特鷹,這是個相對好忽悠的主,“突厥原就與我大盛有聯盟舊約吧?”
“你連這都知道?”司景睿真覺得士別五年,小妹完全脫胎換股之感。
司淺淺只能說,“我都要跑去西北找王爺了,總不能真一無所知的去吧。”
說起這事,司景睿也是又氣又驚:“你啊!不說這事大哥還忘了,你說你怎么就有這膽呢!?”
司淺淺其實沒有,都是被逼的,她本來是要跑路來著。
不過這些都不能說,她只能表示:“還我好在去了,不然在京城不知道要被怎么編排呢!”
“怎么說?”司景睿并不知道寇建平之事,王府捂得很緊。
司淺淺就悄悄跟他說了。
司景睿:“……”這事怪他!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同窗?居然敢覬覦他妹妹!他還一無所知?
難怪他當時隱約聽到,羽林軍提什么野漢寇建平了。
“這事王爺處理了?”司景睿擔心的問,就怕又影響妹妹的聲譽。
司淺淺卻搖頭表示,“不知道啊,我也不敢問,王爺可兇了!”
司景睿想想也是,秦王連他這個大舅子的醋都能吃,寇建平這事,怕是夠秦王酸個把月了。
“這樣,這事你以后都別提了,大哥來問。”司景睿攬責道。
“那可太好了!”司淺淺表示:“不能讓這個差點害死我的狗東西好過!”
“大哥明白。”司景睿對待此人,可不會有對待親妹妹那般仁慈了。
……
皇宮。
甘露殿。
“母后。”
剛醒的代宗,本想起身。
奈何力不從心,他起不來。
張太后立即扶住他,“好了,你我雖非親母子,卻有母子情分,無需做這些虛禮,好好歇著吧。”
“多謝母后。”代宗靠著軟枕,接著喝裴茗喂上來的藥。
那湯藥,張太后聞著就覺得苦,再看看代宗花白的鬢角,又生感慨,“你啊,太過操勞了。”
“總不能辜負母后的期望。”代宗溫和一笑,眼角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老態畢露。
兩人這么坐著,代宗瞧起來,可比張太后老多了。
可事實上,張太后已經年過五旬,代宗還不到四十。
兩人差了一個輩分!看起來也確實差了一個輩分。
“如今既然望舒能擔當了,你就好生歇著,可莫要讓哀家白發人送黑發人。”
平心而論,張太后還是憐惜這個便宜兒子的。
雖然,他是她精挑細選后,才養在膝下的太子人選,但母子合作二十余年了,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如今,看著從前也算承歡膝下的兒子,竟老態成這般,張太后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