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宗也是敬重她的,“母后能回來幫朕,朕才能真正放心。”
“你啊。”張太后多的話也不說,只表示:“后宮的事,哀家會幫你看著,但這前朝之事,哀家是不會再插手了。”
“朕明白,只這后宮有您坐鎮,律兒就舒坦多了。”代宗深信張太后的能力。
張太后卻說,“我看望舒媳婦也不錯,是個好的。”
“您見到她人了?”代宗十分詫異,“您覺得她不錯?”
張太后皺了皺眉,“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望舒媳婦那樣的,還不算好?”
“……那倒不是。”代宗有些復雜,“只是沒想到母后竟能喜歡。”
張太后就更不滿意了,“難怪望舒媳婦聽說哀家之命后,就被嚇哭了!都怪你們亂說哀家不好,哀家是什么嚴苛到能嚇哭人的老虔婆么?”
“不敢!”代宗表示:“您絕不是嚴苛,只是望朕等成才。”
作為被張太后親手太大的代宗,他一想到張太后的嚴苛,現在都還頭皮發麻。
張太后見他這表情,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你從前是太子,是要繼承大統的,哀家自然對你嚴厲些。”
“是。”代宗尋思著,您待后來的太子妃沈氏,也挺嚴厲,再有其余宗室女子,哪個不覺得您重規矩?
代宗越尋思,還真就越匪夷所思,不過他沒表露出來,他可是言笑不茍于色的帝王。
而且他還轉移了話題,“您既然回來了,親蠶禮便由您主持吧。”
說起此事,張太后就有些不滿,“你也是,親蠶禮關乎國本,于仲春時節就該舉行,你竟拖延至今?”
“母后容稟。”代宗解釋道:“獨孤雪越來越不像話,朕總不能讓她來主持?那時也正逢邊關告急。”
“胡鬧!”張太后是不敢茍同的,但她能理解代宗的為難,只是搖頭,“但愿嫘祖娘娘不怪罪。”
“就有勞母后了。”代宗說完,已露出疲色。
張太后看在眼里,還是要說:“哀家可以幫你準備,但哀家不適合主持親蠶禮,讓望舒媳婦來吧。”
“什么?”代宗瞬間精神了,以為自己幻聽。
張太后卻是認真的,“哀家一個老寡婦,不適合主持親蠶禮,原本獨孤雪最合適,但她既然那樣了,你又已定了要立望舒為太子,就讓望舒媳婦來吧。”
“這……”代宗倒不是覺得不合適,而是覺得不可以啊!
但張太后主意已定,“就這么辦。”
“母后,她行么?”代宗就怕親蠶禮上出幺蛾子。
“你是不信哀家的眼光?”張太后反問。
代宗自然信!畢竟他就是因為被張太后選中,才當了中宮嫡子,順利繼承大統。
否則,獨孤家憑什么推他一位宮女之子上位?
可是……
“好了,就這么定了。”張太后隨后問了眼下宮中事務的負責人。
代宗卻表示,“鑰匙等,都還在獨孤雪手上,朕這就讓裴茗去走一趟。”
“不必了,哀家自己去。”張太后站起身來,給代宗蓋好被褥,“你啊,好生歇著吧。”
“多謝母后。”代宗是真的累了,這場大病,令他精神大不如前。
張太后還沒走出甘露殿,他就已經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張太后看見了,更為感慨,“裴茗,好好照顧圣人。”
“這是老奴的本職。”裴茗連連表示。
張太后這才走出甘露殿,往蓮華殿去了。
途中碰上了匆匆來迎她的任珺霜,“兒媳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福!您怎么回來?不是,兒媳的意思是,怎不讓人捎個信,讓兒媳好去迎您呢!”
“有什么好迎的?”張太后反問,又吩咐道:“你也別跟著轉了,你先去把六尚二十四司的掌事人,都給哀家叫到清寧宮去,哀家一會回去訓話。”
“這么急?”任珺霜沒想到太后如此雷厲風行。
張太后卻說,“親蠶禮就在十余日后,小半月的時間,要準備的事情多著呢,不抓緊,如何辦得成?”
“親蠶禮?”任珺霜心一跳,“您主持么?”
張太后搖頭,“要讓年輕的撐起來,趁著哀家還有心力,幫襯些。你去吧,把人先叫來。”
“是,皇祖母。”任珺霜此刻內心激動得很!因為她覺得,她就是張太后嘴中要幫襯的年輕人。
甚至、是不是可以說……
太后也屬意她再嫁給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