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一聽,恍然大悟。
難怪這丫頭前后差異這么大,原來是信教的,那就很正常了,帝國里的教徒成千上萬,各個都是虔誠且無私的信奉著自己的真主,有些狂熱的甚至會為了真主獻出自己的一生。
“看不出來你這丫頭竟然還信教。”
丁寶點點頭,大言不慚繼續道。
“我不會放棄供奉真主,但現在我會認真的活著。”
巴扎黑驚嘆于丁寶胡說八道的能力。
丁寶信教?
她這輩子只信一樣東西,就是錢好不好?
就在昨天中午她才成為忠誠的教徒,現在就敢肆無忌憚的到處宣揚,很顯然,這樣無恥的人是不可能會被真主保佑的。
然后丁寶就被灶爐里蹦出來的火星燙了一下。
“嘶——”
該死的真主。
——
到了點丁寶照例端著食物大搖大擺的離開廚房。
總仆暫時拿她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根眼中釘到處蹦跶,氣的臉色發黑也無濟于事。
到了宮殿的丁寶按照老規矩,先吃飯后干活。
陽臺上的王子對她來說就像掛在外面的衣服,到了晚上就得按時收回來。
今個太陽毒辣了些,黃昏下王子的臉卻仍舊是冷白如玉,他抬著藍眸看著前方某處,瞳孔的神色光彩不變,就連長睫抬起的角度都不變,丁寶立在他面前蹲下來,眉頭微微皺著。
“這頭發是不是長了點……”
斯吟成了木偶,身體各部分都保持不變,唯獨頭發和正常人一樣日日生長,以前只是長及肩頭,現在已經快要夠得著腰部了。
丁寶仔細瞧了瞧,然后轉身回屋拿了塊白布和一把剪刀,將白布圍著斯吟的脖子饒了一圈之后,她抓起剪刀,開始給王子理發。
男人的發質非常柔軟,丁寶伸手從上到下摸了一把,還帶著黃昏晚陽的溫度,掌心暖洋洋的。
她抓著剪刀細心而又耐心的給王子修剪著,面對著他的臉,丁寶表情不變,神色認真,耳邊全是頭發被剪下時的“咔嚓”“咔嚓”的聲響。
細軟的長發被一點點剪下,尤其是額前,長短不齊的劉海早已經將王子的眼遮住了大半,丁寶將眼睛以上多余的頭發全部剪掉,一瞬間,斯吟感覺到自己眼前的光景突然亮了起來,那伴隨了他十年的陰影瞬間消失,驟然得到的清爽光明讓他緊緊盯著面前那張臉看。
她叫什么?
斯吟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是新來的女仆,摔壞了腦子態度大變,以前從未注意,今天正眼仔細看,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驟然撞入眼底,她正抬眸往上看,褶皺很深的雙眼皮襯得她的眼睛神采奕奕,眼尾有些許上挑,眼頭卻是圓圓的,這么看就顯得她的眼球黑多白少,格外有神,還點綴著明亮耀眼的光芒。
過了會她又垂眸看,卷翹濃密的長睫之下,淺淺的臥蠶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更加圓潤,平添了幾分憨態,沒有半點精明狡猾,看著像是他曾經飼養的那頭白色小矮馬,天真單純的只知道每天吃草睡覺,最后胖的連載人都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