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前的男人從容且淡定,目視著鏡頭,但思想仿佛已經飄到了遠方。
“為什么……”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過去。
突然間意識到,以前家纏萬貫的他和如今一無所有的他似乎沒什么區別。
這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沉默之后男人釋然一笑。
“我現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和自由,謝謝。”
一身傳統馬褂長衣的男人轉身離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或許沒人能記得他的長相,但他的名字會被歷史永遠銘記。
——
這是一個戰亂紛繁的時代,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
翌日一早,杜世苓早早來到公館門前,靠在車窗處安靜的等待朱家人的出現。
死里逃生的一家人早已經沒了與時代斗爭的勇氣,他們選擇離開,換一種方式在國外繼續宣傳國內的傳統文化。
道別之后,杜世苓輕輕抱起了放在籃子里的白貓,和昨天相比她像是恢復了許多,雪白的皮毛已經被清洗干凈,一雙干凈的眼睛也恢復了些許神采。
面對著朱家人,杜世苓只是安靜的撫摸著白貓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又小心。
趁著朱家收拾東西,男人帶著白貓先上了車。
車上,杜世苓認真看著她,一遍遍低聲安撫。
“我很快就去找你。”
“我不想單獨離開。”
丁寶輕輕蹭著男人的手,聲音沙啞又虛弱,漂亮的眼底全是溫順與不舍。
她不想走,張口咬住了杜世苓的袖子。
“國內很危險,你放心,一年之內我肯定去找你。”
杜世苓期待著未來,所以他得為了丁寶的未來考慮,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現如今救她的唯一方式就是替她積攢功德,捐出全部的財產可能還不夠,他還需要為她考慮,相比較國外的商業環境,他更適應國內的,所以杜世苓選擇留下來,繼續掙錢,為她積攢功德。
丁寶安靜的看著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決心,無奈之下她緩緩抬起爪子,輕輕的拍了拍杜世苓的鼻尖。
這是她平日最喜歡做的動作,男人鼻子長得好看,她總是忍不住摸摸碰碰。
“這個送給你。”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串金色的項鏈遞到丁寶面前,鏈子本身是銀色的,下面綴著一顆金色的鈴鐺還有分布在鈴鐺周圍的金色小葉片,陽光下,細長的鏈子跳躍著璀璨的光芒。
輕輕搖一搖,也沒有任何響聲,很顯然這是一顆啞鈴。
“怕日日吵你,我就怕里面的鈴眼給取出來了。”
杜世苓稍稍調整好項鏈長度,緊跟著戴在丁寶的脖子上,純白的毛發間金色的鈴鐺看著格外玲瓏精致。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