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片茂林之中,幽深的綠眸靜靜的盯著她看。
良久,丁寶開口。
“不能,他對我很重要。我會幫你,但我也得喚醒他。”
“丁寶,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為什么還要給我希望?”
這一句話,冰涼徹骨。
男人的眼睛里,那一絲不斷跳躍的光,在慢慢的熄滅,最后化作一攤灰燼,只剩濃濃的死寂與絕望。
從一開始他只想孤獨的完成這一切,只想在背后默默的保護她。
可丁寶逼著他袒露了心聲,昨夜一整晚的失眠是他努力點燃心頭那一把幾乎熄滅的火焰,可就在他的心在慢慢恢復熱度的時候,曾遞給他火把的丁寶,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沖他潑了一盆涼水。
這一次,火焰熄滅,再無生氣。
“你聽我說。”
看著眼前這雙眼睛,丁寶只覺得胸口沉悶的厲害。
她拉住他的衣角。
“我只是想從他身上確認一件事,一件對我很重要的事。”
男人垂眸,眼神空寂。
“什么事,你說,只要你說,我就信。”
他現在還有什么選擇?
他貪戀昨天那來之不易的溫暖,他想維持眼前這一切。
在這段感情里,他一直都是被深埋地底的種子,而丁寶則是他的光和雨露,當她愿意給予他溫暖的時候,種子才能慢慢發芽,可一旦她離開,種子就只能慢慢在黑暗之中腐爛。
他有什么選擇?
誰讓他愛她?
這是丁寶第一次嘗試著去正視林今墨的眼睛,以前她只覺得里面是一片荒蕪空洞,如今再看,仔細看,就能窺見那藏在深處的悲傷,和無助。
丁寶皺眉。
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那種仿佛有成千上萬只小蟲子在啃食她的大腦,又漲又鈍的感覺讓她只覺得腳下發軟。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里我欠他太多了,等夢醒來,我得把虧欠的都給還上。”
這樣的解釋聽著就很可笑。
丁寶沒指望林今墨會相信。
以往的她從不會做這種無用功,更不會讓自己說這些可笑的話。
可當下她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么,眼前這個男人就要崩潰了。
林今墨彎下腰,就著丁寶的身高認真凝視著她,啞聲問。
“那你是怎么確定,夢里你虧欠的那個男人,就是祝今律呢?”
“因為......”
如果要繼續解釋,那丁寶就要把自己昏迷之后所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他,包括現如今還存在于她腦海中的巴扎黑,以及它背后那個龐大又神秘的組織,還有她與這個組織之間的合作。
“因為祝今律是我正在執行的......”
話音剛落,丁寶突然感覺到一陣針扎般的痛感直接在腦子里炸開,疼的她當場臉色全白,整個人猝不及防的依靠在墻上,一只手下意識抓住林今墨的袖子,呼吸急促又痛苦。
“那個夢是我做的任務,任務目標是......”
“丁寶!!你別說了!!你已經嚴重觸犯規定了,再說下去你會被電擊懲罰,你會疼死的!”
巴扎黑大聲制止著丁寶,奈何對方像是沒聽到一樣,一只手死死抓著林今墨,咬牙切齒繼續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冒。
“祝今律,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