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之處,丁寶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電流涌過,緊跟著那鋪天蓋地的刺痛自大腦蔓延全身,那種強烈的觸電感讓她疼得忍不住跪倒在地,身邊的林今墨已經被嚇壞了,他不顧一切的跟著跪下一把抱住丁寶的身體,不知所措的一遍遍喊著丁寶。
“你怎么了?”
“丁寶?丁寶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下一秒他一把攬住丁寶的身子,抱起她就往實驗室外面的醫院沖去。
可此時正在他懷里的丁寶已經滿身大汗,蒼白的臉上滲出汗珠,渾身上下劇烈顫抖著,大腦在這一刻直接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整個人都被那一陣強過一陣的電擊折磨的嘶啞尖叫。
丁寶是最能忍痛的,可這一刻那持續不斷游走全身的電流讓她只覺得一根根倒刺瘋狂的想要自皮肉之中生長出來,那種就連手指頭都疼得蜷縮痙攣的痛苦,讓她無意識的瞪大眼睛,瞳孔劇烈收縮,嘴巴大張著流出無意識的口水來。
林今墨已經被嚇壞了,他抱著丁寶沖向一個醫生,說話時的聲音都在顫抖。
“快,快看看她怎么了,快啊!!”
在看到丁寶的第一眼開始,醫生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帶著林今墨將丁寶放在就近的病床上,剛想檢查她的身體,可此時正被劇痛折磨的丁寶不斷的在床上掙扎著,醫生趕忙吩咐林今墨按住她的胳膊。
“乖,丁寶乖,別動,讓醫生檢查一下。”
男人嚇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用力按著丁寶的手又生怕捏疼了她,能做的只有貼著丁寶的耳邊顫聲安撫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問,我不該問的,對不起,丁寶乖,丁寶乖......”
小時候,他發燒生病,生來免疫力就被別的孩子要低的林今墨,每每生病都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那時一段段痛苦又美好的經歷,被病痛折磨的渾身酸軟無力,頭暈腦脹的朦朧之中,他總能聽到丁寶在床邊低聲哼著柔和的小調,伴隨著那小調之中的是林今墨至今都忘不掉的安撫。
“小墨乖,小墨不哭,病好了姐姐買糖給你吃。”
二十多年過去了。
這一次換做他站在丁寶身邊。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這句話是說給丁寶聽的,似乎又像是說他自己聽。
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要面對的不僅僅是祝家和陸家,還有丁寶口中那說不出來的東西。
看著被注射了鎮定劑之后立馬昏睡過去的丁寶,林今墨就蹲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丁寶的手,無聲忍受著內息的折磨。
“乖寶,我的乖寶。”
——
黑漆漆的籠子里,巴扎黑摸索著,突然間爪子處傳來一陣刺痛,它連忙縮回爪子,毛絨絨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嗓子深處發出恐懼的“呼哧”聲。
“0627號小助理,違抗組織命令,不肯對業務員實施電擊懲罰,那你也要受到懲罰。”
巴扎黑很害怕,但它知道這個時候害怕是最沒用的情緒,它能做的只有將自己縮成一團,默默忍受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
點擊開始,黑暗的籠子里流竄著一道道幽藍色的電流,那電流如閃電般在巴扎黑的身上鞭打著,劇痛席卷全身,巴扎黑痛苦又壓抑的嗚咽著,提前將爪子伸進嘴里用力咬著,直至爪子被咬出血了也緩解不了身上的痛苦。
這一次它又失禁了。
奇怪的味道在籠子里蔓延著。
而蜷縮在中間的那一抹黑影卻紋絲不動。
耳邊是那沉沉的聲音。
“電擊懲罰十五分鐘結束,下次再犯,三十分鐘電擊懲罰看你還能不能忍得住。”
隨著那聲音慢慢消失,巴扎黑終于松開嘴。
它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渾身毛發上都沾滿了難聞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