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它甚至沒有力氣去感到羞恥難過,本就簡單的大腦里只剩下兩個字。
丁寶。
本該由它執行電擊處罰,可到了那一刻它卻猶豫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頭領導已經代替它實施了懲罰。
看著眼前的丁寶被電擊折磨的痙攣昏厥,巴扎黑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害怕,而是莫名升起的心酸。
它知道電擊的過程有多疼。
就連皮糙肉厚的它都承受不了,更何況是身體本就不好的丁寶。
直到現在它還記得丁寶那時的眼神,決絕又堅定。
她把這一切都告訴林今墨,就算受到懲罰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丁寶是它從沒見過的。
畢竟以前的她是多么一個只顧著自己利益的人啊,現如今卻一次又一次的做了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
就在此時,它好像感受到了丁寶的情緒。
那種飄忽而無所依靠的感覺,讓它覺得好像比電擊還要可怕。
到現在它都沒想清楚,自己為什么下不去手。
好像干了件蠢事,但自己又好像沒有后悔。
好餓啊,好渴啊,要是能離開這個籠子就好了,哪怕是做別人養在家里的一條狗也是好的,能頓頓吃飽,能有個伸展的開的籠子,這就夠了。
它不敢奢求太多。
怕老天覺得它太貪心。
只要這個任務完成就好了,可丁寶為什么變了呢?
為什么呢......
巴扎黑想不明白,也沒力氣去想了。
昏昏睡去的時光是電擊后最大的獎勵,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感受不到,說不定還會做個夢,夢里有它想要的生活。
——
醒來的丁寶看到了趴在自己身邊的林今墨。
她看著他,目光平靜。
不知何時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布滿紅血色的眼底透露著濃濃的疲憊。
兩人對視著,直到丁寶開口。
“被祝家收養的那幾年,你都經歷了什么?”
這不是丁寶第一次問他,但卻是林今墨第一次嘗試去回憶,去回答。
那段時光早已經被他深埋在心底,年幼的他只顧著將仇恨深埋心底,如今他愿意為了丁寶,再次撕開那至今都沒有結痂的傷口。
因為丁寶是他的藥。
那是一個昏黃的午后,也是林今墨進入祝家的第一年。
“小默,哥哥在屋里呢,你想去看看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