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徹底確認,自己根本就沒有從婚姻失敗中走出來,離婚的過程,已經快兩年的舊事,當我遇到前妻的時候,靈魂還是會不由自主。
午后兩點婚宴結束,去茶樓的計劃取消,我打車直接回家。
散場時又與前妻相遇,不過我倆誰都沒有說話,這頓酒喝得有些高,酒不醉人人自醉,為了清醒自己,還是回去睡一覺為妙。
醒來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
時間六點多,強忍著沒有回復大量未接來電,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看到干媽在廚房里忙活,干爹還沒有回來。
盆盆罐罐發出叮當響,她好像是在找什么特殊食材。
這讓我很是感動,平日里二老生活簡單拮據,也只有我和小麗在家的時候,才會做上一頓好的飯菜。
“媽,你先別忙了,約了朋友出去,晚上就不在家里吃了。”
“哎呀,小麗說晚上可能請假要回來,還沒定下來,你怎么又出去了?不行,就算出去,你也得陪我買完菜再走,這頓不吃還有下頓,你總不能天天忙吧?”
干媽的要求,我總不會拒絕。
和群租屋的老鄰居寒暄后,就陪著干媽去了一趟菜市,所幸買的東西不多,都是些高檔調味料,還有幾袋比較高檔的面粉。
干媽說干爹的腸胃最近不好,隔三差五總是鬧肚子,所以家里經常做面食,我是沒有當回事,干爹平日的習慣,那真叫無酒不下飯。
還有,他平時身上也不帶火機,早上出門點上一根這便是火機了,身上隨時隨地都冒著煙,所以腸胃不好也是理所當然。
這一路除了隨著干媽埋怨酒不是個好東西,別的話想說也沒機會,前后沒出半個小時就回來了,我替干媽將東西送入廚房,接著便匆匆出了門。
打車來到幸福路口的咖啡廳,很小的一間,目測只有四張桌,有燭臺和搖椅的那種。也許,柳憶美真的不一樣了,如這種窮學生談情的地方,以前的她看都懶得看。
從落地窗看去,得知她還沒來,這一點倒是原有風格,以前約會總是姍姍來遲,這似乎是女人的通病。
我發了一條微信,問她什么時候到,我在門口沒有接到回信,但是不出兩分鐘,在我驚奇的目光下,不是從前那輛高調拉風的布加迪威龍,她是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的。
進入到咖啡廳,濃郁的咖啡香,聽著緩慢抒情的藍色調,坐在同一張桌的對面,似乎我們都有些不自然,相互間的問候,也像初次見面的,但又是彼此友好的陌生人。
對這種狀態我顯得反感,于是調整了一下心態,笑面相迎,
試圖用平常心與她聊,但是只字未提曾經的過往,而她也很自然的配合著。
我們點了牛排和莎拉,說實話,我找到了一些從前的感覺,是在大學校園的時候,與柳憶美戀愛的那種慣性,有思維上的,也有肢體上的。
同樣還有回憶,不提起,不等于忘記。
曾經的約會,多數是在西餐廳,婚后也偶爾如此。
為了吃的順心和放松,也是為了博前妻一笑,我經常用手抓著東西吃,吃牛排就拿著叉子啃食。
那時的柳憶美,也經常看著我的樣子,笑著學習我吃的方法,她說這樣吃,有種脫離束縛的感覺,說這樣吃起來很爽快。
但是這次,就像初次約會那般,我一刀一叉,很紳士的吃著,反而是柳憶美說這樣吃太沒勁,隨后一叉子下去,端著牛排開始咬。
這情形,比之當年還要野蠻,讓我完全不敢想象,這是柳憶美,東北首富家的千金,柳氏集團的副董。
若換成是我這個沒爹沒娘,沒家教的野孩子還差不多。
“喂,你悠著點,讓狗仔拍到你怎么管理企業?”
“拍吧,只要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