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塬大廈的居房不可謂不奢靡。
琉璃墻壁,水晶吊燈,連走廊都是品質很高的藏青色地毯,特別是在任天龍入住的這層,更是將走廊擺上了中型羅漢松,一看就是價格不菲。
咚咚!
影子打開門,見來人是成野一眾,便示意進來。
跟成野一起來的有陳雁飛,徐厚志等一幫忠于成野的勢力骨干約十三人,這幫人面向任天龍弓身道:“龍哥。”
這里面有見過任天龍的,當然也有昨晚沒見過任天龍的人,他們看到,或多或少顯現出一絲驚訝的神情。
任天龍,任傳奇,那個攪的陽城天翻地覆的年輕人,竟是面前這個看似比柔嫩,且相貌普通的青年?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挽。
眾人還算見過世面,驚愕的神情在弓畢起身之后歸于平靜。
“說吧!”
任天龍盯著成野,語氣平和道,他拍了拍身側的黑皮沙發,示意他坐下來。
“龍哥,是我沒用!”
成野站在原地有些自責,他知道任天龍所問何意。
畢竟整日被騫樂鎮霸主鄭文輝壓制,底下人怨氣滔天,想不讓任天龍知道都難。
他的話聽在陳雁飛一干人的耳朵里,有些刺耳,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他們并不拿任天龍當自己人。
老大在“外人”面前自滅氣焰,委實有些丟臉。
“別這么說,眼下什么局勢,說來我聽。”
……
午后,塵非塵、土非土,此刻溫熱的氣息以一種不可逆轉的局面,迷漫在離風華鎮相距四公里的騫樂鎮一帶。
鎮東一座鼓樓此刻喧囂不斷,這里是“秋興”之地。
也就是斗蟋蟀,斗蛐蛐的地方。
此地的斗蛐蛐可并非娛樂雜耍一般,而是聚眾賭博。有的人可以晃眼日進斗金,有的人也可能頃刻間傾家蕩產,當然不乏一些小資爛賭之流,渾濁掙扎在其中。
由此,宣泄與激烈的情緒,也就無可厚非的波及開來。
當然,不管誰贏誰輸,獲巨利者永遠是這里的莊主。
“啊哈,你又輸了!”
“哈哈!”
“哎,狗東西,真不爭氣!”
一名中年男子垂頭喪氣的步出樓外,他走下臺階,繞到一片林子后面,點燃一支煙,正準備方便。
可是突然,他神色一驚,頓然放聲大叫,可未等“莊”字出口,喉嚨已被一塊明晃晃的刀片瞬間割斷。
太快了!
“一舉螯頭,再婚牛氏,利綰名牽竟不歸。饑荒歲,雙親俱喪,此際實堪悲。堪悲趙女支持,剪下香云送舅姑。羅裙包土,筑成墳墓;琵琶寫怨,竟往京畿……”
鼓樓塔臺,昆曲《琵琶記》里的一段沁園春,此刻斥欲正濃的從一個復古的留聲機中,如精靈一般脆耳的激烈出來。
科技這么發達,有手機有電腦,用留聲機聽戲足見聽者的儒雅與念舊之風。
隨著留聲機里別致的昆曲宣泄而出,塔樓下方一眾浩瀚人馬恢弘而至。
“不好!”
塔樓外,圍守的人馬見任天龍等人氣勢如虹的撲咬過來,當即抄起家伙沖了過去。
面對阻擋的一眾黑衣大漢,成野、影子等一干較有身手的首當其沖,為任天龍擋下第一波刀槍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