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瞎說,我是龍哥的護衛,你是誰?這樣信口雌黃。”
影子羞怒。
“逗你的,你還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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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娘覺得影子一本正經起來有些可愛,于是收斂了一些她眼里的騷雅。
結果并沒有什么用,反而有些做作的成份。
醉尋夜雨旗亭酒,夢斷東風輦路塵。
已近拂曉,上蒼像是疲憊尚且還在奔莽的牛羊,淅淅瀝瀝的灑下綠豆那么大的雨珠,驚得庭院的假山池,地石,“吧啪吧啪”的急亂狂舞。
連憨厚又精致的院角與長廊旁的盆栽花草,都搞的顫顫巍巍,生怕碎了樣貌,“人心不古”的遭主人嫌棄,失了恩寵。
“任先生驍勇善戰,時不時的能給人以驚喜,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能在他身邊……”
舞娘看了影子一眼,轉過身去面色凝重。
她望著已是傾盆大雨,很快落流下來的檐簾,后面的聲音低了,低到影子那么近的距離都聽不見。
“你?”
影子坐起身,緊盯著舞娘。
為了阻止任天龍單刀入敵營,在冀州大轉盤將其迷暈,雖然行動失敗,可知道任天龍要冒險,因為許多緣故,她只能將對任天龍的擔心依靠在阻擋阻止上,繼而來緩解內心的緊張,擔心跟焦慮。
難道她不想與任天龍一起擊敵,迎面而上嗎?
不,舞娘愿意,從落日空城的那家酒吧之后,她甚至愿意為任天龍去死。
可是,命運蹉跎,她又豈是自由之身?
“你別誤會,從小到大,小姐看似富貴,可是孤寂的可憐,總是一個人,每每我爬到院子去陪小姐,都會從兩米高的玻璃碎片翻過去。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小姐是我唯一的朋友,正如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一樣。”
說到這,舞娘淚水從臉頰流下來。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影子語氣溫和,看著眼前這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兒,覺得她有些可憐。
“沒什么,就是覺得小姐能有任先生這樣愿意舍生忘死的去呵護,去愛,發自內心的開心。”
舞娘說著竟然徑直步進雨中,淚水雨水頃刻混在一起,霎時難辨。
“好了,不說了,我得走了,希望下次相見不會再下雨。”
遇見,是最好的禮物,如果時光重塑,歸途的港灣依舊有我對你的曙光;我溫婉的臂膀還會為你守候夕陽的余暉。
任狂風暮卷,冬霜乍起……
影子看著行在雨中渾身濕透的舞娘,眼睛難以控制的落下幾滴晶瑩。
“你這又是何苦呢。”
……
蘇城,位于華夏最東,與上京、海江接壤。
東亞灣海岸線上,浪潮跌宕,因漲潮和臺風的影響,這里居民大多遷址,便留下駐扎在地勢相對高的,堅硬石山上的空殼木屋。
這樣的地界原本可以與世隔絕,隨歲月荒涼風化,成為不可居之地。
可是近年來,此處卻成了販賣人口的集營地。
當日,二林將宵紅,也就是現在的影子,便是販賣給了這里。
每月固定時間,都會有一艘很大的海船在此停泊,將集中的孩童跟女人裝船賣到國外。
航行的大船,從霧中奔梭而來“招搖過市”,看來今天又是一月一度裝船的時節。
掩鼻人間臭腐場,古來惟有酒偏香,自從歸住云煙畔,直到而今歌舞忙。呼老伴,共秋光,黃花何事避重陽,要知爛熳開時節,直待西風一夜霜。
濕濁的氣息在空曠的石山上彌漫,許是清晨,濁霧便濃烈了很多。
從遠處看,根本瞧不見這里佇立的木屋。
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似乎厭倦了操持的工種,他們打開木門,拽出里面的肉票,連呵斥與跟同伴打趣幾句的興趣都沒有,顯得很木納。
這些被縛雙手,捂綁嘴巴的女子跟孩子,個個面色驚恐,蓬頭散發,哭腔哀鳴不絕于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