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像不知何時精琢上去的,從躍嶺峽谷的山腳都能窺視它的不俗。
寒山暮雪,細玉雕禽,不入深山不見鹿,不到絕崖不死心。
這樣一座慈愛的菩薩石像,在峻拔蒼勁的深林古木中,如靈魄一般若隱若現。
基于此,同密林深處水墨水沁此時所遭受的苦難相比,又何嘗不是一種諷刺。
沉夜漫漫,北風俏南吹,在穿過躍嶺一帶就又夾雜了少許涼意。
水墨水沁偎依在一起,頭頂蓋著一張破舊的毛毯,二人靠的很緊。
“這鬼天氣不會下雨吧,水墨。”
“別瞎說,下雨最難熬,我們一晚上都別想踏實打盹。”
二人所在的位置是磚窯右后方,與許多苦難的人們一樣,在樹柱隨意搭建的草垛下方躲避濕寒,周圍還有幾人徹夜把守。
可是這樣的棲息地并不能給他們舒適的休憩環境,深山林木搖曳,惡鳥肆意侵擾,這些都能得過且過,可一旦下雨,那他們承受的處境又何止用“遭殃”二字形容。
雨水落在草垛上,松散的縫隙會將雨水如溪流一般打落下來,他們會像落湯雞一樣無處可逃。
說巧不巧,這水沁話音剛落,一道閃電霹靂般地狠劈下來,直接擊中不遠處一顆盆口大的樹干,頓然濃煙滾滾。
水墨看向水沁,后者詫異且無奈的吐了吐舌頭。
繼而閃電奔走天際,如龍躍一般游走天涯。
緊接著,驚雷滾滾,暴雨傾盆……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雨夜,蒼穹像是被潑了濃墨的宣紙,黑的深邃,幽的徹底。
黑咕隆咚的草舍內,水沁水墨被重水潑灑,避無可避,索性睡躺在地,似乎已經接受了上天的造化弄人。
而另一邊,燈火通明的屋舍內,酒肉滿桌,數名大漢齊聚一旁玩起了紙牌。
這個鬼天氣睡覺是最為愜意,就近幾個屋舍都響起了美美的呼嚕聲。
驚雷乍響,一道閃電撕裂蒼穹。
簇擁的人群中,正興致打趣的一個男人,不經意瞧見屋舍外面有著什么,他上前站近窗口,一聲細微能聞的聲音撞進眾人耳朵。
“這他娘的是什么鬼。”
只見磅礴的大雨中,一個戴著面具的青年站有他們屋舍前方,他雙臂抱胸,被重雨潑灑也絲毫沒有要挪動的跡象。
屋舍內人影聳動,眾漢抄起棍棒奪門而出。
“狗日的”!
首當其沖的兩名大漢不問緣由就要將青年打個細碎。
青年低眉順目,暴雨頃灑,似乎對怒氣沖沖的來眾不為所動。
可是,突然,在兩根鋼管就要掄向他頭頂的時候,青年動了,他手臂一震,只見兩名漢子手臂寸斷,兩聲驚叫洞穿雨幕,劃破夜空。
驚聲一起,后面一眾大漢以狂蟒之勢沖擊青年,后者步及星辰,腳滑八卦,以一已之力徒手搏擊眾人。
他展現的身手居然是步步重創,拳拳見血,以摧枯拉朽的不俗境地霹靂四方。
青年像是地獄狂暴者,來人間涂炭生靈一般,令人驚恐,讓人生畏。
眾漢殘暴不假,可哪見過這樣的身手,這完全顛覆了他們對功夫的認知,這已經不能用“練家子”來形容了。
十幾人的狂暴圍攻居然只傷及青年皮毛,他行如流水的閃電身手,更是嫻熟而至命。
驚聲四起,瞬間牽扯住了所有人,連各處戒備把手的人都被吸引過來。
驟雨潑灑,狂風席卷,戰斗正燃的青年戴的面具突然被不經意的掀開,一個長像俊俏的容顏被顯露出來,他鼻梁高挺帶著書生氣息。
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張臉居然是擁有神靈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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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