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排在末位的副院長,根本沒有多少話語權。”
“唉,直到現在,我都很愧疚!當初沒能據理力爭,實在對不起老主任。”陸澤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激動,眼圈竟然微微發紅,“都怪我,說到底,還是舍不得頭上這頂烏紗帽哇,唉!”
陸澤重重地嘆了口氣。
葉凡很納悶,這位自從當上醫務科長后就以“鐵腕”管理著稱的“鐵院”,究竟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把自己請到咖啡廳來說上這些“推心置腹”的話。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剛剛那位侍應生端著綜色的托盤慢慢走了過來。
“您好,打擾一下,您點的兩杯現磨藍山咖啡好了。”侍應生小心翼翼地將咖啡轉移到桌上,收起托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請慢用。”
“小葉呀,如果不習慣咖啡的苦味,需要加多少糖你自己放啊。”陸澤一指咖啡桌上的小盒子,上面標記著各種各樣的小包糖,“我年紀大了,可不敢吃甜食,怕得糖尿病,呵呵。”
葉凡此時此刻用受寵若驚一詞來形容再也恰當不過了,不過,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說有些反感。
因為他一直牢牢記住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可他怎么都想不通,陸澤一個四十來歲,正值當打之年,作為江州市中醫院的常務副院長,有什么理由來巴結自己一個剛從大學畢業不過一年多的小醫生呢?
陸澤到底想要從他身上獲得什么,或是想要他做什么呢?
葉凡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是悶著頭一勺一勺艱難地咽下面前那杯價格不菲的現磨藍山咖啡。
他就不明白了,這么苦澀的東西竟然還能風靡全球,但凡是有點小錢的人都喜歡擠破頭地往里鉆。
這不是花錢找罪受嗎?
不過,正所謂各花入各眼,每個人的口味并不一樣。
不僅不一樣,有時甚至截然相反。
就好比中高度的白酒,還有香煙,對于葉凡來說,無異于吃黃連一樣痛苦。
可偏偏就有人好這口,而且為之著魔成癮,樂此不疲。
更何況,咖啡廳是西洋舶來品,在華夏國人眼中,代表著一種優雅和高貴。
即便是不喜歡咖啡的味道,為了讓自己變得有品味,也完全可以裝作很享受的樣子。
其實但凡是人,都有虛偽的一面,只不過是程度有所不同罷了。
葉凡覺得坐在對面的這位中年男人就很虛偽,這從他的仕途經歷就不難看出。
先是為了調到行政崗,把前任醫務科長哄得服服貼貼的。
后來,為了獲得升職的機會,把全院的臨床醫生都哄得團團轉。
可是自從當上醫務科一把手后,卻立馬變臉了,全院醫生煉獄般的生活從此開始。
而他則踩著大家的肩膀繼續往上爬,從醫務科長升到副院長,再到現在的常務副院長。
要知道,他的這些管理業績可都是犧牲全院醫生無數個加班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