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子是個美人兒,也是個妙人兒。
可是范小刀對她并不感冒,與其這樣糾纏不清,倒不如干脆一點,斷了她的念想,他道:“徐姑娘,我有喜歡的人了。”
“是那賣酒女?”
范小刀點頭,“正是。”
徐妙子心中有些不服氣,嚷嚷道:“我哪一點不如她好?”
范小刀道:“你哪一點都比她好,但你不是她。”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徐妙子耳中炸開,她眼中含淚,滿臉地不甘,又帶著些許憤怒,最后變成了慘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堂堂的一個總督千金,名門之后,又怎么會輸了在弄巷中賣酒的女子?
“姓范的,你會后悔的,遲早有一日,你會來求我的!”
說罷,她奪門而去。
趙行站在門口,望著徐妙子的背影,嘆道:“也罷,早說明白了,免得拖拖拉拉,天涯何處無芳草。”
范小刀苦笑,“這句詩,并不應景。”
趙行哈哈一笑,“男子漢大丈夫,立足于世,認認真真干事業不香嘛,搞什么男歡女愛,浪費時間。”
范小刀道,“貌似這兩日,我看到盧家小姐來六扇門好幾趟,她不會是來跟你搞事業的吧?”
趙行老臉一紅,“她是本地人,對金陵城熟悉,我找她是為了摸一摸金陵的情況。”
范小刀一臉壞笑,“摸到了嗎?”
“金陵城,水深啊。”
趙行對范小刀的雙關語表示一臉不屑。
范小刀將彭御史的那番話與趙行說了一番,對于那個宋先生,趙行也表示從未聽過,“你是說,謝芝華身邊的一位門客,策劃了徐妙子的綁架案?徐亭在金陵城經營這么多年,又怎么會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他為什么會無動于衷?”
范小刀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傍晚十分,彭御史派人送來了一萬兩銀子,說是給六扇門辦案的費用,范小刀倒也沒客氣,“這彭胖子,是個人物,能處。”
趙行哂然,“是你看中了人家的銀子吧?”
范小刀道,“查假幣一案,用錢的地方多了去,此事又沒在衙門立案,要花錢的地方很多,這筆銀子,就當是救了彭御史的感謝費了。”
……
孔老二帶來消息,第一批貨交貨時間定在了五月初五。
每年此時,是一年一度的龍舟大會,金陵城內,熱鬧非凡,各行各業的佼佼者,都會組織隊伍參加比賽,尤其是各種商行,每每這種賽事,都會鉚足了勁,奪得好的名次,也是一種無形的廣告。像是金陵的各處衙門、金陵守備軍,還有轉運司也會派出隊伍,美其名曰,與民同樂。今年的賽事,總督和知府大人都出席,六扇門也會出席賽事保障工作。
安排在這個節骨眼上,最為恰當不過。
范、趙商議一下,準備按照原計劃,促成這筆買賣。趁機提出考察鑄幣的工廠,等摸清了底細,再行向太子朱延稟報,像如此大規模的鑄幣,背后必然有勢力在提供支持,兩人奉命行事,也不敢擅自主張。
眼見追查了兩個多月的案子有了眉目,兩人也是頗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