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歲貢一千二百萬兩白銀,這就有些獅子大張口了,大明朝一年稅收不過三千多萬兩,他一開口就要一千二,要去了全年國庫收入的三分之一,相當于每三個大明人,就有一個人是為北周打工,如今國庫空虛,到處都是花錢的地,又怎么可能答應,本來定下的基調,歲貢在二百萬兩以內,可以商榷,或者干脆第一年咬牙先答應,等收回鳳凰嶺,再來個賴賬便是。
至于第四條,釋放被抓的百名戰俘,根本不在討論的范圍之內,不關大局,答應他們便是。
一行人商議了半天,到了正午飯點,也沒有個主意。太子朱延道,“可否私下里約一下拓跋正使,我跟他見面談一下?”
趙煥道:“殿下身份特殊,又是奉陛下之命,若是談崩了,怕是沒有回旋的余地。”
范小刀見狀,道:“要不然我跟趙行試試?”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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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刀笑道,“以非官方的行事,私下里約出來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訴求,而且,我們不是禮部的人,又不是官場身份,有些話說起來可以隨便一些,大不了到時候翻臉不認賬便是。”
趙行聞言,眉頭一皺,卻也沒有開口。
徐主事道,“范捕頭,你與北周使館的人有過節,這是眾所周知之事,我怕若你去了,不但無益于破局,反而讓形勢更加撲朔迷離。”
朱延聽到這番話,滿是疑惑,有人三言兩語,將范小刀與北周拓跋白比武之事跟他說了,朱延聞言,笑道,“還能比現在的形勢更壞嗎?既然如此,不如死馬當活馬醫,那就有勞范兄……捕頭了。”
這次私下會晤,主要是爭取回到談判桌上的機會,若有機會,甚至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朱延將二人喊到內堂,叮囑了一番,又道,“我剛回京,就攤上這么一個事,看來有人看不得我清閑啊,若是辦砸了,引得父皇怪罪,怕以后在京城的日子,不好混了。”
范小刀道:“你是太子,陛下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將來皇帝之位,還是輪到你頭上,又怕他作甚?”
朱延道:“那也未必啊!”
要知道,當今圣上,原本只是興獻王,先帝落水后得病暴斃,又沒有子嗣,才輪到他來當皇帝,若是哪天他犯個什么錯誤,廢掉太子之位,以某些人的實力,想要殺掉他,輕而易舉,誰又能保證,歷史不會重演?
想到當個太子,還如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范小刀不由同情起他來。
出得尚書府,趙行道:“你方才那一番話,頗有當政治家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