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豈不害了李、王二人?”
譚時飛心中暗想,婦人之仁,成不了氣候,口中卻道,“此二人本就是臨時工,人也是他們打死的,受些懲罰也是應當的。”
“這中策呢?”
譚時飛道,“中策嘛?那蔣家來鬧事,無非就是為了些黃白之物,大人可花上一大筆錢,賭住他們的嘴,讓他們不再惹事,不過,我知大人為人清廉,要拿出這么一筆銀子,怕不是容易之事。”
“多少錢合適?”
譚時飛道,“根據我以往經驗,少說也得五千到一萬兩。”
范小刀咂舌道,“這么多?”
“如今物價飛漲,就連黑市中請個殺手,也差不多這個價。”
“你這事兒門清啊。莫非之前請過?”
譚時飛尷尬一笑,“大人又開玩笑了。當然了,這筆錢,大人出不起,也不用出,只要大人肯松口,自然有人搶著去辦。”
“當真?”
譚時飛道,“像漕幫、大江幫,在江南地界上混,免不得要跟六扇門打交道,讓六扇門照拂之事,也是常有,跟他們借點銀子,是看得起他們,是給他們面子,若是不識抬舉,我們有得是辦法讓他們吐血。”
范小刀故意裝作不懂,“比如?”
譚時飛道,“大人在京城,怕是接觸不到這些。像漕幫的貨物,要想經過運河、長江北上西下,或要進入城中銷售,自然要六扇門查驗出具出入單據,尤其是像果蔬之類,到時只要找個借口,扣住拖上幾日,就讓他們吃不消。”
范小刀哈哈大笑,指著他腦袋,道,“看來這事兒你沒少干。”
這個動作極輕佻,頗有侮辱性,譚時飛看在眼中,怒在心里,口中卻陪笑道,“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嘛!”
范小刀道,“本官初來乍到,對當地行情不熟,說說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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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時飛低聲道,“這個下策嘛,就有些絕了。不過是升斗小民,從江湖上找幾個殺手,趁夜中,神不知鬼不覺,將他們咔嚓了,然后放一把火,神不知鬼不覺,對外就宣稱是天干物燥,意外事故。”
范小刀沉吟片刻,“這都是些餿主意啊。”
譚時飛道,“我也是為大人著想。”
范小刀道,“我倒是還有個法子,想聽聽你的意見。”
“什么法子?”
范小刀緩緩道,“今日我提審李王二人,二人說昨日打死蔣校尉之事,是譚捕頭一人所為,還寫了供詞,我尋思這肯定是誣陷攀咬,明日上面就派人來查了,若是曝出去,怕對譚捕頭不利,所以找你來聽一下你的意見。”
他如此說,在暗示譚時飛,你做的那些事,我都門清的很,別跟我裝蒜了。
譚時飛聞言,十分激動,大聲道,“一派胡言!”心中卻想,這兩個家伙,嘴巴怎么這么松,得找個機會,把這兩人給除了。
“范大人,李、王二人,本就是府中的臨時工,平日里尸位素餐消極怠工,還跟百姓勒索錢財,被我抓到,上月我曾想把他們開掉,可兩人是謝知府的心腹,有知府大人保著,沒想到此刻竟瘋狗咬人了!”
范小刀道,“所以我跟你說一聲嘛。這件事,最好的辦法,是讓蔣家主動撤案。”
譚時飛拍著胸脯道,“多虧大人提醒,這件事我來辦便是!大人,不知那份供詞?”
范小刀道,“放心,我沒有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