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柳平寬獨自坐在院中的就餐桌,可謂憂愁自酌,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憤然作色。
“該死!”低罵過后,柳平寬又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但不等他憤憤地再滿一杯,卻聽聞院外傳來了一陣騷亂。
然,柳平寬才剛剛驚怔看去,段志感已經跨過門檻走了進來。他背負著雙手,面上沒有多少表情,身后還跟著兩門全副武裝的軍衛。
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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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人而來,柳平寬頓時大驚失色,乃慌忙地跑過來撲倒跪拜:“草民柳平寬,拜見段將軍!”
嘩!
柳平寬這一嗓子不低,頓時驚掉了趙玉鳳手里的水盆,致使趙玉鳳也惶惶地從灶屋內跑了出來。
但一眼見到跪拜在段志感前方的柳平寬和那兩名威風凜凜的軍衛,趙云鳳又頓時惶恐色變,更是在兩名軍衛將向她側目看來時心頭一顫。
當下,趙玉鳳便惶恐莫名地快步小跑了過去,乃在老伴兒的旁側伏地跪拜道:“民、民婦趙玉鳳,拜、拜見大將軍……”
段志感略有沉默,隨后便舉目看向前方,且正步從二人的中間走了過去:“免見吧。”
“是……”夫婦二人趴首稱是,但直到兩名軍衛從旁側完全走過去之后,二人才敢抬起頭來惶恐對視。
但見趙玉鳳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柳平寬頓時氣不打一處,乃恨恨地對其使了個眼色,更無聲口語了一道:還不去熱水上茶!
趙玉鳳點頭如搗蒜,但柳平寬已經起身追了過去,趙玉鳳只能惶恐地爬起來快步走向灶屋。
時下,段志感也在餐桌的南位落座。而兩名軍衛則站在段志感的左右,但正身對桌角、按刀架勢。
如此一幕,自然令柳平寬心中一虛,乃更將腦袋垂得更深、更加恭敬卑微地快步走回了自己先前所坐的西位。
“將、將軍……”柳平寬自是不敢就坐,唯誠惶誠恐地抱著手站在那里。
段志感微微搖頭,后淡淡出聲道:“坐。”
話雖如此,可他的眼睛卻一直望著桌面。
“是。”柳平寬慌忙點頭,隨后先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兩名軍衛,這才眼目觀心、誠惶誠恐地坐落在長凳上。
時下,趙玉鳳也用雙手拎著燒水壺快步走來,但一直低垂著腦袋,絲毫不堪窺探。
“將軍……”到了餐桌的北面后,趙玉鳳先是向段志感點頭見過,隨后才開始手腳發顫地顛倒杯具倒水。
汩……
僅僅是這一杯茶,就將趙玉鳳怕得額頭滲汗,而當她想要再倒第二杯時,柳平寬卻咬牙切齒地從桌下輕輕蹬了對方一腳。但饒是如此,也將趙玉鳳蹬得略有一晃。
如此之下,趙玉鳳自然領受意會,當下只向段志感深一點頭,便慢慢地退向了灶屋。
一直望著趙玉鳳轉身逃進灶屋里,右邊的軍衛才淡漠地收回目光,隨后便兩眼一閉、沉心不語。
唰。
倒是左衛突然身動,乃嚇得柳平寬一哆嗦。
但當柳平寬惶恐看去時,卻只見左衛拿出一根銀針試水。直到浸水三息之時針出不染色后,左衛才微微頓首地退回原位。
段志感微微搖頭莫名,但卻沒有動手端茶,只是垂目望著那漣漪輕微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