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寬一直偷瞄著左衛退定站定,直到眼見對方也閉上眼睛無關視聽后,他才暗自松了一口大氣。但時下,他頓感后背發涼,已經汗流浹背。
但此時,段志感卻在微微一默后,語出突然道:“你日前所說,可有補充。”
聞言,柳平寬頓時目睜三分,隨后慌忙抱拳俯首:“在、草民,草民有所補充……”
段志感略有一默,隨后便將茶杯端在了手中,乃在淺飲一口前說道:“說吧。”
“是……”柳平寬誠敬俯首,隨后又偷眼窺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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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對方,乃見對方端著茶杯望著茶杯后,他才目光閃爍、小心斟酌著言辭道:“凌、凌云志雖然在人前表現得心胸寬廣、善以待人,更屢次相助于落難村民……”
說到這里,柳平寬便選擇垂目觀心,乃將頭眼深垂下來道:“但這只是表象……若非如此,凌云志怎會搬出村鎮,分明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便于在視線之外橫行無忌。”
段志感只默默地望著杯中的熱水,沒有任何的表態,更不知有沒有聽在耳中。
“而且……”將話轉到這里時,柳平寬又禁不住偷瞄了一眼段志感,隨后才深深俯首道:“而且,凌云志多與村中的寡婦有染,更時常混跡于青樓之所。”
言及此處,柳平寬又舉目窺探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此事,一眾鄉紳應有看見,或……時常遇見。”
然,段志感卻毫無表示,兩名軍衛也一語不發、眼皮不動。
在此之下,柳平寬不由微微一默,隨后又低垂著眼簾開始胡編亂造:“當年此人強娶小女柳月時,所下之聘禮、花費之財皆來歷不明,且在成婚之后,小女……”
說到這里,柳平寬又禁不住老淚潸然,乃抬手抹了一把眼淚道:“小女時常遭受虐待,只是敢怒不敢言,怕遭受報復之行。”
段志感為之沉默,初遇柳月時的場景仿佛映入杯里,但那水中鏡像被他偏重的,卻是柳月被撕破的衣袖和膚上的抓痕。
“所以,所以小女才日常歸來,以躲避對方的日常打罵。”說到這里,柳平寬又禁不住偷瞄了一眼段志感,隨后才深垂下腦袋地說道:“凌云志顧慮在人前的形象,自然不會在人前動手,但每每一等小女歸家,不出三日便會遭受打罵……”
說到這里,柳平寬又禁不住抽噎了一聲,隨后才哽咽著說道:“若非頑孫凌夜出生,對方還有留小女照看幼子之用,怕是,怕是早已死于非命……”
與此同時,灶屋內。
趙玉鳳本躲在門后偷聽,可時下卻聽到柳平寬如此胡言亂語,當下便氣得捶胸頓足。可事到最后,她只能悲痛搖頭、揪心懊悔:“柳平寬哪柳平寬……你真是個畜生啊……”
但不等趙玉鳳心怨再多,柳平寬卻突然冷著臉走了進來,乃將趙玉鳳嚇得一哆嗦:“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把月兒帶過來!”
然,趙玉鳳卻突然悲憤欲絕,伸手就要去撕對方的臉:“好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好了!”柳平寬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隨后先是陰沉沉地掃了一眼院里,這才怒沖沖地鎮斥道:“還爭!不想過好日子了!”
“好啊,你這個畜生啊……”趙玉鳳悲從中來,但實在力不從心,便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指著對方的鼻子哭罵道:“我真是被天瞎了狗眼哪……怎么嫁給你這么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啊……”
“少啰嗦!”柳平寬兇怒鎮喝,但一如二人先前那般,將聲音壓得很低很輕:“還不去把月兒帶過來!這萬一事情要是成了,以后人家大將軍就是你的乘龍快婿!當丈母娘還不開心!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什么……”聽到這里,原本還在哭天喊地的趙玉鳳頓時為之一怔,禁不住抬頭看向了柳平寬。
“還楞著!看你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柳平寬氣急敗壞地摔了一下袖子,隨后掉頭就走了出去:“快去找月兒!”
趙玉鳳怔怔地望著柳平寬出去良久,隨后才突然驚醒了過來,乃慌忙擦著眼淚爬了起來,快步地走出了灶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