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鑒于此,凌云志頓時猖狂大笑,以至于讓那邊的柳月恨恨地瞪來一眼。
然,凌云志哪能再去看她的臉色?當下便縮顫著脖子怪笑起來。
……
小鳳祥客棧,天字一號間。
時下,段志感正背負著雙手站在窗口前。
他已經在此站守了一整天,但直到這黃昏落幕前,他也沒有盼來那個想見而又不愿面對之人。
便是丐哥兒,也缺席陪伴。
暮風帶走了一絲歲月,但這流逝去的時間卻不能擾亂他沉寂的目潭。除非……是這只從遠外飛來的白鴿。
呼!
信鴿所來為遠天,但卻只入了地字一號間的窗口。那里,是石崇瑞的客間。
對此,段志感深陷沉默,但不等他默默地垂下目光,房門已經被人敲響。
段志感為此沉默,隨后才出聲讓進。
房門既開,來者自是石崇瑞無疑:他用左手輕抱著信鴿,右手里既拿著一卷信紙也托著一撮米粒。至于信鴿,自然也在啄食他手上的米粒。
段志感并未回頭去看,而是在沉默之后開口讓對方宣讀。
石崇瑞略有一默,隨后便直接口述傳達。
信鴿也在腦袋一歪后停止啄米,乃左右轉動著小腦袋打量段志感的背影。
段志感一直垂目望著身前的橫桌,對于石崇瑞所傳達的信息深為沉默。
石崇瑞在口述完畢之后便不再開口,只等著段志感作出指示。
段志感沉默稍久,隨后才舉目看向窗外的暗沉暮色,乃開口輕述。
……
是夜,小筑。
柳月側坐在床頭專注于縫紉手里的虎皮大裘,簡臥內也唯有燈燭和月光作伴。
廳堂內,餐桌上。
凌云志雖在指點凌夜抄錄詞冊,但卻一直撐著桌角揚天翻白眼兒,哪里有什么為人師表和親父的模樣?
再看凌夜,更是憋屈不耐煩,一張小臉也莫提有些板正了。以至于這筆下抄錄出的詞條,屢屢要將宣紙劃破。
……
同夜,地字一號間。
石崇瑞于桌前端坐書寫,夜室長明,信鴿陪站,這小小一方袖邊桌角便是它的立足地。
石崇瑞稍一停筆作思,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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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簡單幾筆后便歇筆罷書,乃先將信紙折疊卷好,這才澆下一滴滾燙的金泥加封小印。
事后,石崇瑞且輕輕一吹烙印散熱,便將信卷慢慢裝進了信鴿腳上的信筒內。
信鴿靈動,也未掙扎,只等石崇瑞輕輕一拍自己的腦袋后它便展翅飛離,又從窗口離去。
石崇瑞含淺笑目送,但已被信使遠遠的拋在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