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兒……”柳月惶惶跑出宅門,又惶恐跑下門外的空地:“夜兒……”
“夜兒……”她悵然若失,向哪里去望?又哪里去找?
人已經走了。
“夜兒……”柳月如遭重擊地晃退了兩步,隨后便痛心疾首地呼喊了出來:“夜兒——!”
浩浩空曠,何人靠近?
隔道喧囂,已是另一處熱鬧。
“夜……兒……”柳月悲痛絕望得哭倒在地,可任由如何心喚、悲痛再深又趴泣幾何……喚不回來了。
……
通往鎮外的巷道有很多,而凌云志和凌夜走在柳宅后面的那一條。那里,可以去往鎮落的北外。
左街繁鬧常喧囂,酒客歡然行者匆。
院中三者依如是,門外凄慘無人知。
執子之手不回頭,身影闌珊三千雪。
一往無前通原野,三闌之中三世界。
凌云志。
有太多的謎,有太多的惑。
他的執著令人不解。他的抉擇令人困惑。
他曾經留在江湖上的陰影,是腥風血雨。
他曾經俯瞰火海亡魂的眸,是冷酷無情。
但如今留在這里的……
可能……比以往更多。
……
……
這個世界,從來不會因為任何生靈的停滯不前而選擇等待,也不會因為任何事物的變遷而改變原則。
萬生萬物,都沉溺于這條看不見的長河之中,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從中跳脫。
可能,他們曾經做出的努力能夠引來時間的青睞,但終究只是那河提上的一捧黃沙。現便現了,時間到了,便溺了。
江湖,朝堂,天下……
行者自行,去者自去。
商者自商,客者自客。
亂者自亂,戮者自戮。
一切一切的都照常發展著,譬如那日在通往邵縣的原野上……
譬如這一輛一往無前的馬車……
譬如這在坐在車頭處淡漠篤馬的石崇瑞……
譬如這坐在車廂角落內垂首沉默的段志感……
譬如,這坐在段志感的對面、這半倒半靠在車窗前空然望外的柳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