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過境,萬物復蘇。
雖說千里戈壁之中,談不上什么復蘇不復蘇的,真有什么諸如種子之類,也早已被烈日與狂風折騰得不見了蹤影,哪怕不久以后的某一天,烏云遮蔽,大雨傾盆,也不見得會長出一兩顆野草。
最嚴重的問題,還是要數效仿大祭司,將死之際自行埋在地底的隸屬不同部落的祭司吧,為了虛無縹緲的永生,借這千里的生機以待來日方長,這一等便等出個千里戈壁,寸草不生。
每每想到這里,溫子念便連連搖頭,嘆息一聲何苦來哉,書生曾說過,若是一個人活得時間長了,就真的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那樣一來活著有個屁的意思啊,山若不是山,那什么才是山?水若不是水,水又是什么呢?
書生還說,佛曰人間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但若無苦楚,又怎知何為甘甜?若是人人修行只為求個長生不死,長生不死與永死不生,又會有什么區別?
所以啊,及時行樂才是人間至善!但是嘛,眼下的溫子念并不快樂。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這一次可是救了一萬余人啊,那功德怕是大到沒邊兒了吧!理所應當的開心,總歸少不了吧?事實上并沒有,大威帝國境內,一下子多了這么多人,還是群怎么看都想軍隊的人,若是有人得知,恐怕會有無數人睡不著覺吧,而且大雨將至,不得想辦法搞些種子什么的,老天爺才不至于落得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吧。
所以嘛,稀里糊涂結拜來的大哥,便派上了用場。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么多打不死的戰神,哪怕是遠在帝都的陛下,知道自己境內一夜之間竟然多了一萬多頂尖戰力,怕是要高興的蹦了起來吧,以后會不會給他封個邊疆大將軍什么的呢?
溫子念搖了搖頭,背著這么一大個人了,還有心情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簡直服了自己了,雖然說空氣中已經有了水分,但距離下雨,還很久遠,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先走到那個破爛客棧!
娘的,不是都說不遠嗎?怎么走了大半天了,還看不見?這群人不會記恨不聽他們的,拉著打不死的隊伍,打下點江山,然后一口氣娶個十七八個媳婦兒這種聽上去挺誘人的決策吧?
應該不會!只是這路,怎么就這么遠啊!
這莫真也真是夠笨的,簡單的三魂共鳴,皆天地乾坤之力合道符石,四兩撥千斤的方法都不明白,簡直笨的要死!這才攏共打了勉強兩場架,就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整天嚷嚷著水、水、水!
難道你是女的不成?
一個人的旅程,很悠遠也很無聊,再加上不算輕松的莫真,溫子念步步都走得很艱辛,一來是肉身,打了個架,難免腰酸背痛,如今加上個累贅,就跟別提了,二來,便是心中,很是沉悶,一邊擔憂身后的小子會不會突然暴斃,三來又要牽掛西行的眾人,四來還要分心尋找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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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念很郁悶,也很是憂愁。
但是還好,再怎么遙遠的路,只要開始邁步,便總會有走到底的一天,再說了,本來也沒有多遠,只是拖油瓶有些沉重,才顯得路途遙遠。
走著走著,太陽便爬上的最高處,而遙遠的客棧,也漸漸在翻過一個小山包之后,映入眼簾。溫子念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喃喃自語:“總算是要到了,要是再看不到,就真的要瘋了!”
說完,顛了顛身后依然昏迷不醒的莫真,嘀嘀咕咕道:“這看上去不笨的人,為啥就這么笨呢?等到了客棧,先想辦法搞醒你,然后直接告訴你怎么辦吧,反正隔得遠,師叔也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