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之西,昆侖以東。
今日的閑云客棧,滿院子的百家富貴激動地不能自已。
一線天,終于來人了。
自從那一夜的變故之后,大威帝國一支軍隊自東而來,扎營閑云客棧之外,禁止一切人西行入一線天。而一線天那邊,除了軍隊到達之際有三人從一線天走來之后,再無任何人影從一線天走來。
客棧里來自九州各地,甚至有不少海外來客,揣著一夜暴富的絕美夢想,撞到盾牌鑄就的城墻之上。
此路不通,一線天閉門謝客。
路人詫異不已,紛紛猜測一線天是不是發生了什么重大的變故,以至于帝國不得不派重兵攔在西行必經之路上。
有人因為軍隊的霸道之舉憤憤不平,曾去探一探軍隊將軍的口風,想要大概知道一線天是否安好,十萬里大山能否深入。將軍只是搖頭,說什么我也不知,只是軍令所在,不得不攔在大家伙發財的路上,希望海涵。
無奈之下,客棧里等候的人們,紛紛背上行囊,該回家的回家,該遠游他州的遠游,留下一院子已經習慣客棧一草一木的百家富貴不愿離去,杵著下巴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百無聊賴。
這一日,半開半合的大門吱的一聲大開,迷迷糊糊間,某家富貴睜開眼,瞧了一眼應該是風吹開的門,便一下子驚醒,噔的一聲從凳子上跳起,小跑臨近。
“這位爺,這位夫人,請問是打尖啊,還是住店?”
各個角落里或蹲或坐,或躺或臥的百家富貴們,一下子如打了雞血般跳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詐尸了。
“富貴們,來客人了,都忙活起來喲~”一個著裝明顯異于其他富貴的人,帶好頭頂繡有祥云的帽子,興奮的手舞足蹈,連聲吆喝。
“得嘞~”滿堂富貴,一時間花開滿地,整個客棧忙碌得好似客棧座無虛人,賓客滿堂。
而被一群富貴擁簇到大堂正中的漢子,與身旁的絕代佳人坐在當中,瞧著兩旁如貼身侍從分列兩旁的百家富貴,渾身不自在,干咳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咳咳,額,那啥,我們夫妻倆,用不著這么多人伺候,你們還是去忙你們的吧!”
“得嘞~”
眾富貴聞言,整齊劃一的朝著漢子佳人,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動作整齊劃一、干凈利落如一對隊身經百戰的老兵,瞧得端坐凳子之上的漢子連連咋舌,扭頭貼著佳人的耳朵小聲道。
“哎,寶貝兒,你看這些人,與客棧外的士兵,有什么差別嗎?”
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人兒很認真的歪著頭思索片刻,搖搖頭道:“拋開士兵久經沙場打磨的殺氣,手中持有帝國統一打造的制式兵戈不談,沒什么差別。”
渾身汗臭的漢子聞言捏了捏下巴說:“嘖,花這么大價錢養出的步卒,竟然淪落到與一間客棧的跑堂伙計并肩而行?這要是被周邊國度知曉,還不得笑掉大牙?”
“咦?你不是常常將為官之人,當與市井百姓并肩而行的話掛在嘴邊嗎?怎么這時候反倒是覺得外面的士兵做的不好了?”美人翻了個白眼,接過某富貴端來的上好龍井,一邊沏茶一邊念叨著。
漢子搖搖頭,靠在椅子之上,盯著身旁女子嫻熟老道的手法感嘆不已。
能夠喝道她親手沏的茶,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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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國衛士,如果沒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來握住手中的長矛,隨隨便便就能被他人追上步伐并肩而行,如何保家,如何衛國?”
絕代佳人點點頭,又搖頭道:“這倒也是,不過我們不是有符師嗎?這一點全天下都比不上。”
“不不不,你錯了,人族已在這天地間,生活了大約三十三萬五千年,曾輝煌過,也曾險些滅種,誰能說清楚符石便只是當今時代獨有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