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抱頭蹲下,如老母雞護雞崽子般將腳掌藏在身下,失聲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么話好好......嗷~松手松手,疼疼疼~”
秋雨婷眼見下不了腳,便伸手揪住溫子念的耳朵,三百六十度旋轉了一圈,咬牙切齒道:“君子?本姑娘是女子!嗯~知道嗎?你們家大圣人還說了‘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不是嗎?”
“嗷~~錯了錯了,松手松手,再不松手耳朵要掉了...嗷~~”溫子念歪著頭,順著耳朵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身姿,以此減輕些疼痛感。
秋雨婷覺得差不多了,松開手重重哼一聲,便朝著一言堂的方向大步流星走去,并暗暗發誓再也不理溫子念了,哪怕他...嗯......反正就不理。
溫子念揉了揉耳朵,齜牙咧嘴站在大街上,看著秋雨婷離去的身姿,心有余悸。
好家伙,以后見著好看的小姑娘,就躲遠點!嗯!!必須躲遠點!!!
秋雨婷氣沖沖的走了,溫子念一邊揉著耳朵,一邊緩緩走在大街上。
一雙眸子隨著秋雨婷的離去,漸漸變得深邃。
如果他沒有猜錯,前不久的揚州,也有個如他一般的人,沿著城主府與一言堂的之間寬闊大街上,走得極慢,走得極久,來來回回的停頓,駐足。
旁人看上去,也許只是為之感到奇怪,覺得他可能在等人吧,可是一天過去,兩天依舊,第三日街上行人應該都會搖著頭,嘆著氣,說他真可憐,等了這么久最后等到的只是更加深刻的失望,
想必天下間,又要多了一個失魂落魄的少年吧!
事實上......
他那里是等什么人,他在以一言堂與城主府為軸軒,將兩者之間的街道視為紙張,以身作筆,在這份卷軸之上,寫下一篇恢弘巨著,畫了一張好大的符!
這張符,能夠以整張宣紙為橋梁,勾連上下兩軸軒為門軸,洞開玄門。這扇門,足夠的大足夠的深,天地間浩瀚無垠的元氣為之一震,如千里堤壩決堤,洪水滔滔,元氣滾滾。
只是一瞬間,大開的玄門門軸便撐不住浩蕩的元氣,剎那間被這天地間至純的元氣打為了齏粉,蕩然無存。
而不管是城主府還是一言堂大樓,便是當中藏著百余符師,如何敵得過如此宏大的玄門元氣?除非誰家的家底殷實得不像話,將符石煉作琉璃瓦,興許能逃過一劫。
可是遍觀九州,即便是大威帝國的當家人寧景霄,也不見得有這殷實的家底。
要不然還叫他弟弟帶人深入十萬里大山,挖了這么多年的礦?
不過溫子念很是好奇,他在這個街道上,寫了什么字,畫了什么符,又是以何種方法激活的呢?
這個時候便由不得溫子念不感慨,人與人之間,那里有什么真正的并肩而行共進退。
那人遇到溫子念之前,還是一個懷中揣著一塊符石,卻將每一次洞開玄門都視作最后的輝煌,小氣得不行。
可是他是從何時起,便已經走得這么遠了?也不知從何時起,他懷里的符石已經成了一支筆!
執筆定江山,潑墨作山河。
文以,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