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侃心亂如麻,擺擺手,道:“我不會的……惟演,為何你要這么建議。”
錢惟演反問:“汴京城出了人命案,交給開封府,不是正好嗎?正是要他不知道底細,亂了心神,才能言行出錯——”
元侃苦笑一聲:“好,就依你之計行事。”
次日清晨,開封府門打開,一個衙役走出來,就看到一具尸體,驚呼一聲向里跑。
開封府尹趙元僖因此而叫來閻象,將東西扔他面前:“這是怎么回事?倒教人把這尸體與這腰牌送回到我門前了,你是怎么辦差的?”
閻象已經去查過了,那地方如今換了個人,看似也是一婦人帶著兩婢女,卻早不是原來的人了,卻是報案說,昨日有歹人闖入,驚了內眷又逃走,在墻外與護院遇上,自殺身亡,因此來開封府報案。他將此事說了,又道:“沒看到人,但現場有血跡,但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死了沒有。”
趙元僖疑的是另一件事:“若是這個女人沒死,我那好弟弟把人藏起來了,又把尸體扔回來,這是……他在懷疑我?”說到這里,更是心驚。原是計劃讓那人逃走以后,死在半途,到時候將此事引出,一則叫襄王難看,二則也教他夫妻徹底反目。誰曉得那人雖然死了,卻叫人把尸體扔回開封府門前來,顯見手段被人破了。可是怎么就一夜之間,就想到他身上去了呢?
當下就問閻象:“你可是泄露了什么?”
閻象哪里敢應,當下忙道:“屬下是找了些城狐社鼠,設了賭局,只說是某家大婦要對付外室,不管怎么查,也是查不到咱們身上來的。再說,也就一夜時間,哪里有可能!”
元僖臉色陰沉了下去,這么說,這是對方第一反應,遇上事情就先懷疑上他了。想到這里,又想起自己的許多**之事,不由心虛起來。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來。這里頭到底有多少事,是教對方知道了呢。
閻象心中暗嘆,好手段,這是反將了自己等人一軍:“我們若不處置,顯然是心虛。我們若是追查死者,豈不是替他們證明了事情原委。”
元僖就問:“那如今該怎么辦?”
閻象就道:“臣以為,不如靜觀其變。同時找出那個女人的下落,就可以反被動為主動。”
元僖卻冷笑道:“不,這樣就太被動了。我們的原意,不過就是想挑撥我那三弟與他新王妃的不合,然后讓父皇覺得他治家無能,焉能理政。不如再將這尸體之事問罪郭府,到時候看他怎么跟他的新王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