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看起來倒是留有余力。
弘治皇帝倒是覺得稀奇,“這王守仁乃是狀元,朕看他耕地倒是氣力十足啊。”
“是啊”,朱厚照接著話繼續說到,“父皇可能不知,兒臣問過這王守仁,嫻熟弓馬,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能去九邊游歷。”
弘治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大明文人崇文惡武,最多不過是腰配寶劍,多半,就是圖個好看罷了。
這個王守仁,能文能武,倒是個不一樣的狀元啊。
弘治皇帝點點頭,“繼續吧,你身為太子,百官面前,不可偷懶。”
…………
朱厚照跟著皇帝陛下,始終緊隨其后,半點不敢耽誤。
手上的鋤頭不停,心里還一面感慨,自己是太子,還來這體驗民間疾苦。
不只是朱厚照,所有的官員,大抵的想法都差不多。
民間到了老夫這種地位的,上趕著被人巴結都趕不上,更不用說地里耕地!
這個太子……細細一想,,算了,還是不說了。
“陛下,你身子不好,要不……您歇歇。”
張懋靠近說到:“這等事,還是讓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來吧。”
他張懋乃是勛貴,好歹當年也曾檢閱過九邊,這身子骨自然要比那些個文官強上不少。
“這像什么話,”弘治皇帝對耕地已是有些輕車駕熟了,看著一群臣子被自己落在身后,心情大好,便笑著道:“朕說了要帶著百官耕地,哪里有朕在一旁看著的道理。
更何況你們年歲這樣大,尚且勞作,朕豈可甘居人后。
張國公寶刀未老,身子依然強健,不過太子說的對,量力而行,還是要歇一歇,身體重要啊。
像太子這般,就得通曉民間疾苦,太子,太子,跟上。”
朱厚照第一次和那些翰林有了同理之心,莫過于另一邊的翰林在那里叫喚:“腰斷了,腰斷了,我的老腰,我的腰……誒……誒……”
人人大都是累的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站直了,呼呼的喘氣。
心里琢磨,自己好歹也是翰林,那可是清貴之軀,如今卻是要在這里做著這等粗鄙之事啊。
朱厚照沒有想到,挖著挖著,周經倒是靠了過來。
朱厚照一抬頭,就看見周經在自己一邊,嘿嘿笑著,“殿下這些日子徹查聞香教一事,定是辛苦了。
殿下為陛下分憂解難,讓老臣羞愧難當啊,就是不知道,這煤礦,何時才能………”
多耽擱一日,損失的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朱厚照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就在這幾日,就這幾日……”
說罷,打了個哈哈,說是要準備飯食,腳底抹油,溜了。
周經眼看著太子跑遠了,呆在原地,搖搖頭,緊接著揮舞著鋤頭。
還別說,這個耕地,還真是要些技術。
今日,張皇后自從送走了弘治皇帝,在這坤寧宮里,只有母女二人,一直都是心神不寧。
“母后怎么了?”
朱秀榮善解人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