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火車站,月臺上、站前廣場,以及不同的交通工具都早已準備妥當,只等著聞鏘平靜的到來。特高課、21號都在抑制著興奮與緊張,他們正準備著悄無聲息的與上海的日特完成交接。
列車緩緩靠站,當旅客從列車上走下月臺的時候,特高課、21號都感到疑惑和不解。上海的日特眼尖,領頭的嚷道:“都出來吧,還躲什么躲!”
帶著手銬的聞鏘看到這一幕,禁不住笑出了聲,隨后又短嘆一聲,哎……
火車站調度樓里的蘇得誠觀察得很是仔細,這第一感覺也是很疑惑,隨后便猛拍了大腿,緊接著就與手下爪牙立刻奔向樓下,在站臺出口的門前,他們終于追上了那群人。
蘇得誠與76號的人耳語幾句,便與南京特高課進行交涉,他的意思是想接手這個案子。南京特高課的行動大隊長松田浩雄輕蔑地看著蘇得誠,“可以啊,你去問梅機關,他們要同意,我就沒意見。”松田說著,將腦袋甩了一下,意思是梅機關的人就在你面前,你去問吧。
見那梅機關的日本人,蘇得誠從那表情上讀出點味道來,他便沒有再問,就這樣完成了交接。聞鏘坐上了日本人的轎車離開了火車站,蘇得誠與眾爪牙則默默地目送他們離去,也許是為了出口惡氣,蘇得誠劈頭蓋臉地質問76號的來人。你當76號是孫子嗎?想發火就發火嗎?大庭廣眾之下這就吵嚷開來了,尚處于借調之中的劉克森連忙上前勸解,算是一個臺階,于是各色人等紛紛就坡下驢。
事后,劉克森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這一場景,齊聯杵則說:“看看,要說吧,這世事難料,假如說,那天蘇主任把這個任務交給你,重要任務啊!你來執行指揮,開心吧!我猜你肯定樂出了鼻涕泡,結果怎么樣,人給友協弄去了,竹籃打水不要緊,臭罵一頓,你是跑不了的。”
齊聯杵意外知曉這一重要情況,于是當晚立刻電告重慶,“昨日下午,上海至南京的列車上,上海與南京日特共同行動,捕獲一重要人物,級別應很高,具體不詳,待查。此報,巡撫。”
接到巡撫來電,根據時間推算,被捕的很可能就是聞鏘。接下來的兩天里,重慶沒有再收到巡撫的電報。
重慶判斷:兩天時間,巡撫都沒有辦法弄清被捕者是誰,那肯定是大人物。應該就是聞鏘,重慶非常悲痛,每日晚間,重慶依靠短波頻率播報密碼數字,呼叫船長,并要求他立刻與巡撫接頭,加注:立刻!立刻!立刻!
然而,沒有回音,一直沒有。
重慶呼叫巡撫,要求他盡最大努力查清列車被捕者身份,同時爭取制定營救計劃,若萬難執行,可將其暗殺。
就是如此的殘酷!最后一句電文的編寫亦是萬難落筆,重慶軍統的紹處長此時已是掩面而泣。
收音機前的齊聯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生怕是自己譯錯了,又用密碼本復譯一遍,絲毫沒有偏差。記錄錯了?不可能,收音機都是播報兩遍,第一遍記錄,第二遍校對,一直一來都是這個流程,從未出錯。一小時后,也就是夜間十一點,還有一次同樣的播報,齊聯杵決定到時再記錄一次。